佟殊兰坐起身,喝了口茶醒神:“爷想要我如何做?”
“打探清楚他来盛京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是为了一探鹰主府虚实,那你尽管将鹰主府的实力告诉他。”鹰主抬起头看着那张妩媚的脸蛋儿,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
佟殊兰也看见了,不过她有点误会:“敲山震虎?”
鹰主无奈的敲了敲她脑袋:“想什么呢?鹰主世代为皇帝尽忠,我并无需要隐瞒之处。”
佟殊兰坐着挪动了一下,离鹰主远了些:“那如果他是为你的婚事而来呢?”
鹰主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色淡了下来:“那就跟他说,叶赫那拉氏忠心永远不变,但联姻一事我不会接受。”
佟殊兰有些惊讶:“就这么跟圣上说?”
够刚的呀,那位爷要是生气了直接下圣旨难不成鹰主还能抗旨?
鹰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前段时日富察白里跟他提议的事情,本来他还觉得有些荒谬,可如今……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眼眸越发深邃盯着佟殊兰,他心里有了更多想法,万岁爷在盛京倒是也更好办了些,总比万里迢迢还得经过好几道手传消息来的直接。
他脸色突然缓下来:“你只需要让他知道前面的事情即可,后者你直接推给我就是。”
佟殊兰总觉得鹰主盯着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像极了……她上辈子的上司算计她时的样子,已经下线很久的警惕心难得发挥了点作用,她有些怀疑地看着鹰主:“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也许我也能帮着参谋参谋呢?”
鹰主看着她又警惕起来的样子眼神中笑意更多,探过身子摸了把她脑袋:“别瞎想,该让你知道的时候,爷会告诉你的。”
佟殊兰很质疑,可她也不好说太多,所以她耸了耸肩下了软塌:“先用早膳吧,用完早膳我就出府,那位爷肯定派人盯着我呢。”
二人气氛还算融洽的用完了早膳,佟殊兰回南风居换上了潇洒倜傥的玉髓绿色男式便袍,拿着白玉扇子骑马出了府。
她还没到觅惠居,雍正就收到了消息。
雍正并未着急去觅惠居见佟殊兰,他遣退了侍卫,只冲着苏培盛低声问:“我让你查的事儿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苏培盛自早膳后收到粘杆处的消息就有些恍惚,眼下听到雍正问,才有几分为难地开口,“好像是跟熹妃娘娘有些关系。”
雍正脸色冷了下来:“什么叫好像!”
苏培盛一下子跪了下来,这话他实在是不敢说,这几年虽然齐妃和熹妃斗得厉害,可实际上就是熹妃娘娘看着齐妃和三阿哥蹦跶而已。
四阿哥先有圣祖爷的青睐,后有万岁爷的亲自教导,明眼人都看得出储君会花落谁家,也就只有三阿哥和齐妃不甘心,还想着争取一把。
粘杆处早在康熙四十二年便已成了气候,这些年下来早就将京城把的密不透风,虽然熹妃事情做得隐秘,可粘杆处真要查……也不是无迹可寻。
只……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让他如何汇报呢。
“丰生额!”雍正冷着脸喊了一声,侍卫首领赶紧进门跪地听吩咐。
“带着人退出这进院子,让人仔细盯着,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来!”
“喳!”丰生额见万岁爷脸色冰寒,语气也有些森然,他一句话不敢多说,赶紧应诺下来就往外走。
过了好一会儿,雍正才淡淡看着苏培盛道:“说吧,别让朕再问第三遍。”
苏培盛跪在地上抖了下身子,一个头叩到地上:“如果粘杆处没有出错,四阿哥并非熹妃娘娘所出!”
“嘭!”四爷一下子将茶盏甩了出去,茶盏四分五裂在地上。
苏培盛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半点都不敢耽搁,赶紧抖着嗓子继续回话:“四阿哥血统纯正,并非狸猫换太子!”
雍正仿佛喘不过气的铁青脸色这才稍微缓了一下,一脚踹到了苏培盛身上:“狗奴才,说清楚!”
苏培盛被踹了个趔趄,也不敢露出疼痛的痕迹,赶忙跪好:“四阿哥是难产而亡的张格格所出,实际上张格格并非是母子双亡,那死-婴乃是熹妃派人从外面寻来的。四阿哥早就被抱到了熹妃娘娘院子里,偷偷养在了奶娘房中的炕柜里。
三日后熹妃娘娘生产,产下的是一名女婴,其后女婴被送出府,四阿哥……便成了熹妃娘娘的孩子。”
四爷眉头还是皱得死紧:“那女婴呢?”
即便四阿哥是他的子嗣,可皇家公主流落在外也不是小事情,他现在真是赐钮祜禄氏毒酒白绫的心都有了。
“女婴被帮忙寻死婴的那人安排在了旗人家中,随后那人胃口越来越大,熹妃娘娘派人想处理掉那女孩儿,就……就安排了佟恒仁一家被陷害流放宁古塔。”苏培盛也觉得缘分太过神奇。
雍正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佟恒仁是谁:“消息可靠吗?”
苏培盛点点头:“当初是熹妃娘娘的奶娘将孩子抱出去的,后来熹妃跟府中报备奶娘在外感染伤寒死了,其实那奶娘应该被安排处理掉,可那奶娘知道熹妃娘娘心狠,早就想法子逃出了京都,就在天津卫出家做了姑子,前阵子她被人追杀,让粘杆处救了,才说出了这些陈年往事。”
雍正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这下子不想去见佟殊兰也得去了。
可在此之前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帮钮祜禄氏的那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