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是那个男人。
换做谁都好,偏偏是最棘手的那个。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最擅掌控人心,一点点摧毁人的意志。
银雪目光落在凌雪薇身上,能从帝千绝手中逃脱,她定费了不少功夫。
就连他对凌雪薇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一想到后日的大婚……银雪不由叹了口气。
随即好笑,他何时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也罢,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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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处理完自己的伤口,包扎完毕,银雪便未离开,靠着软椅假寐休息。
夜,很快过去。
当天边第一缕光束穿透云层,洒落大地,药房终于有了动静。
夜修天灰尘扑扑冲了进来,拿着一个瓶子兴奋道,“解药成了!太好了!这下炎小子有救了!”
“真的?那快给帝君服用吧!”
月清将昏迷的夜墨炎扶起,夜修天喂他服药。
“全部都要喝完。”
喂完了药,又施以金针,半个时辰后,人终于悠悠转醒。
“帝君您醒了?!”
“炎小子你感觉怎样?”
一睁眼,便看见了挤在榻前的两个人头。
就连始终淡然的银雪,也悄悄松了口气。
月清小心地将自家主子扶起,夜墨炎刚动,便感觉手上一紧。
低头,他的手正牢牢抓着一纤细柔白的小手。
顺势望去,凌雪薇沉沉昏迷着,双眉紧蹙,仿佛就算睡着了也有无数担忧不完的事。
仿佛触电般,夜墨炎蓦地松开,脸色微沉。
“帝君属下就知道您会没事的!”
夜修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臭小子醒来就好,也不枉费我,日夜辛苦给你制作解药了!还有,你小子既然早有打算,为何不告诉我?害得我们为你担心!”
若非念着他还病着,夜修天早就将这臭小子暴打一顿了!
一个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阴沉多日的气氛终于转晴,松快了几分。
两人也因为担心数日未阖眼了,便去休息了。
“感觉如何?”
银雪在榻前坐下。
“还好。你受伤了?”
夜墨炎目光落在银雪胳膊处,虽银雪换了衣衫,夜墨炎还是敏锐得从他身上嗅到了血腥气。
“一点小伤,无碍。”
“帝千绝伤的?”
银雪也不否认,“嗯,只受了这点伤便可全身而退,很不错了。那人有多心狠手辣,你知道的。”
他清楚,若非师弟计划周全,恐怕他受的就不止这点伤了。
“如今毒已解,但至少要静养数日才能动弹。边界战事,你究竟有何打算?要让我去一趟么?”
“不用,夜穆夜如在,还有团子,出征前,我让他去守城了。”
银雪挑眉,“原来你早有准备。”
看来他这位师弟提前将一切事都想好了,包括魔临渊可能会有的所有举动。
魔临渊恐怕永远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的预料当中吧?
他这位师弟,还真是算无遗漏。
“军国大事上,你都能处理妥当,为何在自己事上,却那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