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清了清嗓子说道;“从缴获的辎重判断,这是能够支撑100人半个月所需的物资,罐头,火腿,面粉和奶糖应有尽有,应该是有意拆分的手笔,目的在于化整为零通过袋狼岩地,不至于正面遭遇我方主力,一次性损失殆尽,这说明比尔肯匪帮对红河谷非常忌惮,也再次印证了我方的神速行动打乱了匪徒们的阵脚……”
“咳咳……”
“咳咳咳……”
阿豹越说越自信,下面响起一阵干咳的声音,这让他顿时醒悟过来尴尬的笑了笑,补充了一句,“老爷我说完了。”
李福寿冷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下一个……”
半晌之后
一场军情分析会聊下来,基本勾勒出比尔肯匪帮这些日子的清晰轨迹,说的非常透彻。
若是“野狼”比尔肯在此,必然会惊得后背一片冷汗。
他已经高估红河谷华人民兵势力,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专业得多,严谨的就像一支军队的参谋团,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周到,就差把底裤全扒了。
李福寿对今天的参谋会议很满意,但是表面上半点也不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别人休想从他脸上看出分毫信息,偶尔的皱眉头,总会让正在发表意见的指挥官心中突地一下,原本流畅的发言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今天先到这里吧,回去之后,各位指挥官需要拿出确实可行的作战预案,我要求针对皮尔肯匪帮动向,做出针对性的布置,是战是和是围剿是对峙,你们回去之后召开区队,小队指挥官们专门研究,最后拿出的作战预案由德国军事专家组成的参谋组进行审议,评优罚劣。”
李福寿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也不看一众指挥官的苦瓜脸,随手接过侍卫双手奉上的马鞭,大刺刺的就向山坡下走去。
他的阿拉伯纯血马雪里飞安静的等在山坡上,一众民团指挥官只能紧紧跟上,心里感觉压力好大。
纵然是久经战阵的虎骑卫指挥使瓦格纳,亦觉得要求近乎苛刻。
拜托,这仅仅是一次小小的匪患,而不是攻占具有战略意义的城市。
即便德军内部,如此高端的军情分析会也是营团以上军官才能够参与,下级军官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如今德国才成立数年,后世享誉世界的参谋制度连雏形都没出现,战时凭借容克贵族军官丰富的战场经验和阅历指挥战斗,当然少不了优秀的兵员和高素质的士官,共同组成了纵横欧陆的德皇军队。
指挥使瓦格纳不知道,李福寿正是要一点一点的培养指挥官们的参谋团意识,通过透彻的分析敌人,制定各种周全的应对预案,包括ABCD选项和备用方案,培养出指挥官良好的习惯。
天才的军事统帅总是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当今世界包括德法俄这些陆战强国,对于规模不大的战斗重视程度偏低,作战时,凭借高级指挥官临场决定作战方式方法,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李福寿希望在军事决策中,尽量减少高级军官个人主观性,增强科学规划应对,增强作战预案设置,增强战前调研和谋划,形成军事参谋的传统。
沙盘推演这种高端的军事指挥艺术他肯定是不会的,但是作战预案早有耳闻。
作为上位者,李福寿只管提出要求,具体执行只能看下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没准形成优良的参谋制度,那可不就赚大了吗?
隶属于“兴华会”的华人民兵力量,只有经过锤炼才会成长起来,成为可靠的军事手段。
李福寿手里的这根打狗棍,才有可能从木棍变成铁棍,更具威胁性和杀伤力。
截止1878年11月5日
李福寿率领手下华人民兵武装赶赴鬼头岭地区,掐指算来已经有一周时间了。
由于他亲自镇守牧场边界,红河谷和布里斯班方面的不安渐渐消退,重新恢复了安定的繁荣局面。
但李福寿不可能长期在此与皮尔肯匪帮对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根据各种提交上来的作战预案,选择了四骑卫轮流驻守鬼头岭地区。
具体布置是立即解散自发聚集的民兵武装,由龙虎豹狼四骑卫负责轮流驻扎,始终保持二个骑卫的强悍军力用于威慑皮尔肯匪帮,每半个月轮换一个骑卫兵力。
驻扎期间
根据各种预案进行有针对性的野外演训,寓战于训,保持高昂的战斗水平。
鬼头岭山脚下的军营,一排排整齐的野外帐篷顺序展开,大队的士兵骑着战马外出演训,呈现一番热闹的战前场景
前方300多米远有一道清澈的小溪,水深没腰,蜿蜒的流向远方。
就像一条玉带,围在苍茫枯黄的大地上。
大地萧瑟,冷风劲吹,已进入了深秋时节。
17号驻牧点早已经远去了,18号驻牧点驱赶着大群的美丽奴绵羊刚刚抵达这片广袤丘陵地带,牛仔们住进了山脚下的木屋区,正好与民团军营成犄角之势,二者相距也就两、三英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