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有了同意书,那么明日便出发,他已经,等不及了……
夙无剎一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柳长谙如释重负的笑容,眸光灿烂如星辰闪烁,嘴角不由也跟着笑了出来,“什么事这么开心?”
柳长谙眉头狠跳,笑容如昙花瞬逝,“你怎么还在?”
他记得,昨晚拿到书找到踏雪天蚕的内容后,茶水没了,然后这人请他喝酒来着,因着心中被踏雪天蚕带来的那份烦闷,柳长谙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对月小酌了几杯,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表面上对现在的彼此又熟悉了几分,当然,两人都注意着言辞,不让自己露馅。
这世柳长谙的酒量还未被他锻炼出来,在微醺之前,他就赶人了,确定这人老老实实走了,他才休息的。
“你说没多余的地方,那我只能借你房顶休息一晚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夙无剎抬手指了指上头,一副你拿我无奈何的模样,“介意也没事,我已经借完了。”
夙无剎不会说,他其实是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给丢了,于是夜晚不敢离开的,也不会说,他一大早的为了长谙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依旧是英俊帅气的模样,而回离火宗的地方特意洗漱打扮了一番,这时才匆匆赶到。
好心情的柳长谙自然懒得跟人计较,脚步轻快的进了屋,夙无剎若是有意隐藏,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便神魂再强大,也是发现不了的。
夙无剎跟着柳长谙,看着柳长谙在柔软寝衣包裹下突出的修长身躯,眸色暗了暗,一时忘了之前自己所问。
直到又见那露出的半边锁骨,修长白皙的脖颈,顿时闪过沉凝,状似调侃着开口,“你身为长屿掌门的亲传弟子,不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吗?就穿这样去开门见人,不怕人说闲话?”
既然人已经在这,柳长谙也懒得再将人赶走,他发现自己对待夙无剎真的太过随意,那些在长屿时刻都不敢卸下的防备根本就不针对这个人,大概,是两人自相见后,气场实在契合。
再加上现在夙无剎对柳长谙跟前世一般随意亲近的态度,让柳长谙很难对其产生隔阂,与其刻意保持距离反露端倪,不若放开自己,随心而为。
进了房间,柳长谙拿了衣服便去里间换了起来,闻言,也只是随意应着,“一个人的形象难道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打破?何况,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要说闲话,又不是我能控制住的,在自己的院子里,还不让我放松一下?”
前世因夙无剎先入为主刻意塑造的形象,让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十分随意,这种睡觉换衣之类的夙无剎口中所谓细枝末节的事,根本没什么避讳,此时的柳长谙也因对象是夙无剎,而没那么多在意。
不得不说,夙无剎前世的伪装,与对柳长谙的思想工作做得实在到位。
屏风上淡淡的人影若隐若现,单薄衣衫随着手臂飘然滑落,然后,笔直长腿,诱.人腰线,丰.满翘.臀……
“在自己的院子,自然还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夙无剎心不在焉的应着,脖子不由自主的伸长,眼睛大睁盯着屏风,都舍不得眨一下。
在看到里面的柳长谙微微弯腰拿衣物之时,夙无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直到柳长谙重新穿好衣服,才舔着嘴唇连忙装模作样的倒茶喝。
心里既欣喜于柳长谙对他的不见外,又担心柳长谙这太不见外的性子以后也这样对别人可怎么办,如果现在提醒的话,他以后是否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夙无剎一时陷入苦闷纠结。
其实绘着山水的屏风的看得很模糊,大多数画面得夙无剎按照刻在脑海中的画面自己想象补充,但仅仅是虚影,便已让他口干舌燥,毕竟,他守着这碗肉一守就是一世……
等穿戴整齐的柳长谙出来后,开始对镜束发,夙无剎眼睛瞟着,又忍不住凑了上去。
放在台上的发冠,只有非常简单的两顶,一顶是长屿竹院弟子服的配饰发冠,另一顶还是长屿竹院弟子服的配饰发冠,然后,就没了。
夙无剎无语的拨弄了下,这长屿也忒小气,掌门亲传弟子的头饰就这两破玩意儿?想他前世为柳长谙准备的,从头到脚可是每月一换。
想着什么时候再把柳长谙拐出去,夙无剎靠在台上看柳长谙白皙的指间灵活的在发顶随意便扎出了个髻来,问,“现在是要去擂台赛?”
“我又没参加擂台赛,就不去了,倒是你,不是报名了?”柳长谙固定住发髻,轻飘飘斜视了夙无剎一眼。
对于自己的名册是否还在报名之列,夙无剎报怀疑态度,何况此时就在柳长谙身边的他,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去擂台赛做什么无用功。
夙无剎狡猾的略过自己对方问题,继续自己的追问,“不去擂台赛,那你是想去哪?反正无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吧。”
无聊?你自己后花园着火都不急着去灭了?你的魔门不要了?
柳长谙看着夙无剎定了定,犹豫是否要将自己明日离开的事告诉对方,对方这个时候,其实更应该趁早回去处理叛徒之事的,不然等叛徒在魔门总揽了大局,夙无剎的形式将会很不利。
“说起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柳长谙左右权衡,还是决定让这人先回去把魔门的事处理好,等他晚些时候,彻底离开长屿了,正好去投奔人家。
前世的后来,他觉得他在夙无剎魔门的羽翼下,其实还挺自由自在的,如果没有那些见鬼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