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忻尔一听就知道江珂在暗指程方伊已经在吴、江两家面前露过脸一事。她评价程方伊所用的“厉害”两字,即便没有明褒暗贬的意味，意味也是相当复杂。
“身边留个有脑子的也好。”江珂有深意道，“我提前恭喜了。”
韩忻尔平淡地说了声谢谢,面上没流露出任何开心或不开心的神情,准备起身，“我去找一下程方伊。”
江珂压压手,“我给妍妍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拨通的同时,有手机铃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江珂听出那就是妍妍的手机铃声，回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妍妍的身影。
不过很快,声音来源方向的一张桌子边，背对江珂站着的一个身穿女仆装的服务员拿出手机看了看，而后回过头，对江珂招了招手。
江珂愣了一刹才挂掉了电话。
“主人,你们想喝点什么？”之后，江珂和韩忻尔就看到身穿女仆装的妍妍走到桌边，放下菜单，恭敬地对两人说道。
江珂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给主人点单呀~”妍妍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状态。
韩忻尔环视了咖啡厅一周，目光最终锁定了一个身着浅蓝色女仆装的背影，但这个背影目前正被四五台照相机包围着。
“这位客人。”妍妍看出韩忻尔的心思,“你可能要稍等一下咯。你的小心肝小宝贝现在忙不过来哦。”
韩忻尔开口只问道,“她好了吗？”
“好啦。早好啦。就是喝多了一点点。没什么大事。”妍妍赶忙说道。
听了妍妍的话，韩忻尔并没有完全舒展开眉头，反倒起身径直朝那个浅蓝色身影走了过去。
“好~我们拍下一段吧~这一段是做游戏的片段~大家自然一点玩游戏就好了。位置的话，换一下,男生坐到中间，女生坐两边。面部表情注意一下，男生，注意不要笑得太猥琐哦。”
韩忻尔走近时，正有拿着照相机的人吩咐道。程方伊随即准备和旁边的男生换位子，刚走出来就和韩忻尔撞了个正着。
韩忻尔没注意其他，只细细看了看程方伊的面色，确定她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虚弱，韩忻尔淡淡道，“其他事以后再说，我先送你回家。”
“回家？”程方伊一脸不可思议，扬起声调中气十足地说道，“现在才几点就回家？而且还没拍完呢！”
韩忻尔皱了皱眉，虽然已知必要性不大，但还是耐着性子确定道，“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超开心！”程方伊欢笑起来，突然，脚尖一踮，亲了韩忻尔侧脸一下。
四周的目光同时顿住，几秒后，这一桌的男生全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拍完就去找你。”程方伊语调甜腻地对韩忻尔说道，“会很快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咳咳。”负责拍摄的一个男生故意咳了两声，“没眼看，没眼看。咱加快进度赶快拍完，好让人家回家~嗯~”
其他男生这才收回目光，其中好几个回过头来以后都暗暗咽了咽口水。
程方伊又回到男生群中，刚刚坐下，负责拍摄的男生看了看镜头里的画面，摇摇头不太满意，指导道，“女生起来一下。还是在你现在的位置。但不要坐着，双腿跪在椅子上，上身直立~”
程方伊一一照做，那本来被挡在桌子下面的浅蓝色花边短裙瞬间露出了桌面，也完美地进入了相机画面里。
“整个人往上拔一拔~”男生继续指导。
程方伊随即向上挺起胸膛，而后程方伊短裙下那一双白皙的腿便也进入了相机画面里。
“太棒了！”男生异常兴奋，“女生面朝男生，保持微笑，要害羞一点的笑……”
话音未落，男生构造好的画面突然被人打破。原本在画面外的韩忻尔两步走进画面，扶腰将程方伊抱下椅子。
“什么情况？”男生恼道。
韩忻尔抬眼回瞪男生，目光格外凶狠。男生立刻没了气焰，怂道，“可……可以换别的动作……”
“不必了。”韩忻尔冷道，“我们拒绝这次拍摄。之前拍摄好的素材也请你们全部删掉。如果被我发现流到网上……”韩忻尔顿了顿，更加冷硬道，“小心吃官司。”
一群男生顿时个个低下眉头，全都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