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进了屋子的顾长宁,并不知道两个丫头的这番对话。
她一进屋便坐在了桌案后面,提笔开始写着什么。
每逢心里不太平顺的时候,顾长宁便会写字作画,以此来使内心回归平静。
这个时候,是她最不喜欢被打扰的时候。
好在静香及时拦住了绿水,给她留下了安静的空间。
手下的笔像是没有目的般,在纸上来回游移,却始终没有落下。
比划了半晌,却连一笔都未写下,顾长宁用力地闭了闭眼,旋即将手中的笔丢在了一旁。
转身去了内室,走到柜子跟前,抬手将柜子上方的架子上摆放的长方形盒子取了下来。
打开盒子之后,将里面的画展开,挂在了柜子的一处凸起上。
此话正是当初看了苏敬带去听雨楼的那一幅之后,回来自己临摹的。
不知为何,这幅画对她像是有魔力一般,能让她烦乱不堪的心平静下来。
她弯腰坐在了床榻上,细细欣赏着眼前的这幅画。
不久之后,顾长宁觉得心中平静了,便将那画重新收了起来。
从内室走出,又回到了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了,考虑着接下来做事的方向。
想到这里,便不得不思考关于顾府的事了。
如今顾文平已被流放,想要将荣锦英和顾明玉赶出顾府也十分容易,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就是顾朗和他的生母红蔷。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红蔷背后定然有人相助,顾长宁却想不出背后那人是谁,若是贸然行动,恐会出现差错。
所以一时之间没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还有一点就是,顾朗的存在终究会挡了她拿回顾府的路。
顾长宁更清楚的是,她对顾朗下不了手。
不只是因为顾朗年纪小,还有他上次见面时,给她留下的印象。
虽只看了几眼,顾长宁却觉得顾朗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不似顾文平那般功利自私。
况且从小便被养在外面,想来他和顾文平之间也没有见过几次。
这其中的父子之情便要掺杂许多水分了。
若是让顾朗被这样一个父亲牵连,顾长宁觉得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荣锦英和顾明玉赶出去,至于顾朗和红蔷母子,之后还有时间。
想清楚了这些,顾长宁便走了出去,此时院子里只有静香一人。
见她出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上前迎了两步,扶着她坐到了躺椅上。
“小姐今日出来的挺早!”
此话一出,顾长宁便知道静香是明白她的。
“嗯”了一声便算是应了她的话,“赵刚呢?”
“应该在隔壁院里歇息呢,昨日在那边守了许久,许是累了。”
正说着便见一人,从挨着巷子的那堵墙翻了进来,此人正是赵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