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月庵的事情我应该也破不了案了,至少我想破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随便他们吧。就算是刚才暗地里照顾我的人是隅月庵的人,那又如何呢你们不肯认我,那我也就不认你们,一拍两散。
可能是真的想通了,我甚至还哼起了小曲,把我能想起来的都暗暗哼了一遍,然后找各种好吃的。对了,米酒也是要喝一下的。之前说是不喝了不喝了,但其实味道也是不错的,我也不去买一壶,只是去有售卖米酒的地方,跟人家讨一勺喝。我这样的貌美如花,免费喝一勺,总是可以的吧。
这事可不是想想就完了,我是真的执行了。我发现,大家也都挺热情的,我一般也是买一些东西,然后跟人家讨一杯尝尝。各家的米酒味道都不太一样,有些酸,有些甜,还有些没什么味道,有些却很辣,我只好又用很多肉干来下酒。
不过,米酒这种东西,喝起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是酒,但是喝多了也真是上头脸红,并且我是各家各户的米酒都尝了尝,在肚子里相互搅拌在一起,在我走到潘安家的时候,已经感到眩晕了。
潘安家门口贴着封条,一个两进的小院子,里面有些暗,肯定是没有人。我直接撕开封条走了进去,“我是来看看的,你可别怪我擅自闯进你的家哦。”我脚步有点飘,口中念叨着往里面走。
院子很干净,没有任何杂物,花花草草也没有养。光线有些暗了,屋里就更暗了一些。床上有几件衣服,桌子上有没看完的戏本,茶壶里还有一点水完全没有想到,潘安这样的红伶居然屋里这么干净整齐,甚至就像是没有人常住的样子。
我把柜子,箱子,抽屉都打开看了看,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就连香囊都没有。这男人搞什么禁欲系么居然比肖不修的房间还干净,就算是内衣总应该准备几件吧,箱子里似乎也只有一件而已。剩下的是一些布条,还有一些没有裁剪完成的戏服小样。
最值钱的应该是一套头饰,应该是穆桂英挂帅的那种璎珞和羽毛,看起来质量不错。我随手摸了摸,手感也很好。实在是头晕了,我就坐在了梳妆台前,定了定神。不过,看到铜镜里的我红了一张大脸,看起来有点诡异。天色又暗了不少,在镜子里的我都不是很清楚了。
据说,黄昏时分是人的气息最微弱的时候,我因为米酒的缘故已经昏昏欲睡了。也算是酒壮怂人胆,我直接躺在潘安的床上,打算也眯一会,等酒醒一些再回去南厂去。
床上还有被子,潘安必然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这样的祸事,所以一切都很正常。我躺在被子里,也没觉得热,并且被子里有一股香气还挺好闻的,潘安似乎还在屋里轻轻唱起了浮生梦的唱段。
“若是幻梦,又何必留恋。是错是对,我岂能分辨。但你如此执着,又是为何”这段好像是他唱给戏里公主的,为什么唱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慢慢的,我睡了过去。
我的睡眠不好,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像我现在真的好不容易因为酒劲儿睡过去了,还以为自己能够睡的安稳一些。结果被一阵铜锣声惊醒,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我去,我睁开眼一看,屋里都着起来了,要不是我躲在被窝深处,恐怕现在也都着了。但是,被窝更是容易被点燃的地方,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看这火是怎么回事。
我身处在潘安的卧室里,火是从窗口着起来的,先是烧了窗户,然后是屋里那套最值钱的头饰,然后是那些还没有完成的戏服小样,放在窗户下的箱子,以及箱子里的衣服。我应该说是幸运,床距离窗户还有一大段距离,烧起窗户燃起的黑烟惊到了邻居,邻居们有敲锣的,有泼水的,忙乎着来救火。
不过,恍惚中我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是在潘安两次起火现场闻到过的,居然这里也有相同的气味。在烤肉的味道的夹杂中还有一股糯米焦糊的味道。如果说前两次都是巧合,那这一次一定不是。
潘安的屋里没有任何食物,只有一点点水,不可能有这种味道。
我看了看逃生出路,居然还没有。门和窗都着了起来,屋里的烟气也很大。我尽量溜边先离开了床铺,然后看到有个红木柜子,正琢磨要不要钻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的声音,然后有人喊我:“肖小七,你在哪里”
声音有点耳熟,并且声音很大。
谁来着我还有点酒
意,分辨不太清楚。
我回头看了过去,有个黑色的身影在火光中走来走去,动作特别快,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只好举起手摆了摆,“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这人立刻就冲了过来,借着火光看了看我,又把我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才恶狠狠地说道:“你就这么不让我省心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哦,就是喝多了,想找个地方睡一会。”我眯着眼睛看着来人,原来真是肖不修,应该不是我做梦吧。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的脸被我摸脏了,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挺好玩的。“你一点都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为什么”他发现了我的酒醉,脸色更差了一些。
“我不喜欢你了。你别总是找我麻烦,我其实挺乖的,但是你总是说我,我不开心了。不对,我没有心的,哎,我才是最好看的。”
“瞎说八道什么呢我带你出去。”肖不修也不想跟我多说话,直接把我抱了起来,从火场里冲了出去。然后,我立刻感到有人泼了我好几盆凉水,从头到脚全都湿了,酒劲立刻就醒了。
“谁啊谁啊泼我一身水小爷跟你急”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发现我依然还在肖不修的怀里,肖不修此时此刻也如落汤鸡一般,狼狈得很。
“我要是不泼你,一会你和大人就真的是成了烧鸡了。”影子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大人,把这个讨厌鬼放下来吧,要不要我再去叫点人过来”
“不用了,这火起的蹊跷,真的要查查了。”肖不修把我放了下来,让我站稳后就离开了我。我抹了抹脸上的水,居然连耳朵里都有水,影子这是拿缸泼的我们吧。
“大人,抓人吧隔壁那家饼铺的人,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跑”我很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