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大壮还真的没有想太多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他目前的首要目的是要把他母亲的眼睛治好。在京城,有大夫说大约需要五百两才能治好他母亲的眼疾,所以,高大壮就一直很努力地攒钱,想等母亲的眼睛看得见了,能够看得见他的媳妇了,再结婚。
结果,村长女儿就不乐意了,觉得高大壮这是借口,并且她也非常不喜欢高大壮的娘亲,还曾经当面骂过他的娘亲。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娶过来呢高大壮直接回绝了村长,并且当众说:“我高大壮就算是一辈子不娶,也不会娶一个辱骂过我娘亲的女子为妻。”
村长很是下不来台,很没有面子。这事情才过了大半年,就出了海棠这件事情。高大壮自然是认为村长是故意引导海棠,说他是奸夫,要弄死他,以报当时那个仇。“村长平素就是小心眼,根本不是什么大气之人,什么自己公正,为村民着想,都是瞎说的。他和胡海荣勾结在一起,倒卖铜,最后给朝廷只上缴少部分收入,大部分的钱财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可有证据”
“当然有,账本都有。”高大壮也是一腔怒火,总算是有人听他说话了。肖小五点了点头,“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是”高大壮很郑重。
肖小五合上了手里的纸墨,随便卷了卷就走出了柴房,站在门口忽然喊侍卫:“不对呀,海棠不是关在这里的么来来,把海棠再扔这边来。别关错了。”
侍卫得令,又赶紧把海棠拎了过来,只是开了门,把人丢了进去,也没看里面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高大壮。肖小五对侍卫说:“我得去了茅厕,你陪我去一下,帮我拿着纸墨,一会小七大人要跟我要的,别熏臭了。”
“是是是。”侍卫赶紧跟着肖小五快步转去了茅厕方向。但实际上,两人很快就上了柴房的屋顶,悄悄揭开屋顶的木板,不是听窗根儿,而是听房顶。
海棠被丢进来的时候,正好扑倒在高大壮的脚下,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半躺着,完全没想到会这样见面。有那么一瞬间沉默了一会,还是海棠先哭出了声,连声对高大壮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好,连累了你。”
高大壮本来还是一腔怒火,但是看到海棠这个样子,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没有了人样,也很是难过,嘴抖动了半天才说道:“你为何要说我是奸夫呢”
一问道这个,海棠又哭了起来。高大壮有点不耐烦了,并且脾气也上来了,大声质问她:“你难道不知道后果么乔三死了,必然是要有人问罪的,就算不是你杀的,也不能随便说是我杀的呀。再者说,我一心一意为母亲攒钱,要不是你弟弟说要给我五两银子,我怎么可能会陪你去铜乡呢”
“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海棠哭得上起步接下去,跪在地上给高大壮磕头。“我自小就在良乡长大的,你也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去过远的地方,来来回回就是咱们村子里。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只有你和李柱子走得比较近一些。我弟弟也没有什么朋友,来来回回也就是你们两个玩伴,所以才让你们陪着我的。”
“说起这个,也不对了,你弟弟怎么会忽然能够拿出五两银子你们家不是一直很穷么”高大壮还是冷静的。
“是乔三给我们的聘礼,给了五百两银子。我弟弟也是忽然觉得自己有钱了,想着也给你一些,毕竟你是他的好朋友,也在攒钱为你母亲治病。我们之前还商量过,要是明着给你钱,你一定不会收的,倒不如说让你陪我一趟,给你五两。等过几日我再回家的时候,你陪我再走一趟,再给你十两。多多少少也能攒一些钱,你母亲也能早一点看得见人”
“海棠啊”高大壮流了眼泪,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海棠也是好意,知道自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需要钱,自己嫁的这个男人有钱,就帮衬一些。可谁知道会是这样呢
“大壮,真的对不起了。这辈子我是没办法还你了,下辈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海棠又是泣不成声,再哭下去,估计就直接憋过气去了。
肖小五听得差不多了,就和侍卫从房顶跳了下来,在院子里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哎呀,不对呀,高大壮呢怎么把两人关到一起去了奸夫的,赶紧赶紧,把高大壮拉出来,扔这边。”
“是。”侍卫立刻开门抓人,海棠又哭喊着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来生一定报答你的。”
“海棠啊,算了,我也不怨你了,这都是命。”高大壮也是满脸的泪水,“县衙的板子就连我这个七尺男儿也是受不了的,何况你一个娇弱的女子。我死也就死了,只是可怜的那瞎眼的母亲,这辈子都没有复明的希望了”
肖小五特别没有爱心和怜悯之心,把两人分别又关起来,锁好了门,对着侍卫说:“奸夫,简直了”但是,下一刻,他和侍卫两人立刻施展起了轻功,速度着跑到我这里来了。
“嗯,不错不错。”我笑眯眯地接过了这些口供记录,转头看向村长和胡海荣,“两位,高大壮说的事情可是真的呀”
村长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大人啊,小人冤枉啊”
“哪里冤枉啊”
“小人没有诬陷高大壮,是高大壮自己承认自己是奸夫的呀。”村长也是脸红脖子粗地开始争辩。胡海荣也立刻喊了起来,“大人啊,下官也是冤枉的呀”
这简直是一声比一声高,我的耳朵又开始疼了。村里的几个骨干有点面面相觑,不知道要相信谁才好。站在一旁,也有点不知所措。
“行了,这才第一波人回来,你们两人就沉不住气了。后面还有三波人呢,着什么急啊等着”我往后靠了靠,椅子真硬。村长和胡海荣只好原地不动,不知道我还要怎么样。
肖不修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懒散的样子,低声说道:“做好,要有样子。”
“啥样子”我好奇地问。
“南厂的威严。”
“哦,这个我还真来不了。我已经觉得累了,可以靠一会你么”我往他身上靠过去,他立时就闪开了身,真是一点都禁不起逗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