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徐末抱着手臂睨了二人一眼，审视的目光从周舸的脸上挪到陈杞的脸上。
“姐姐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她走到周舸面前，把他推向傅甘棠的位置，“不好意思哦，占你位置了，看你小气的样子。”
被点到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后，极有默契地红着脸低下头。
“走了，看什么看，”徐末一巴掌打在陈杞背上，痛得对方呲牙乱叫。
被抛下的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男生下颌骨线条流畅，微微扬着下巴，嘴角旁是止不住的笑意。
傅甘棠轻轻咬一下嘴唇，岔开话题：“怎么看起来他们已经和好了？”
她是指徐末暗恋陈杞惨遭拒绝的事情。
“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自然好，”周舸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边走边互掐的两个人，侧脸俊美优越，薄唇微微开启，“况且--”
“况且什么？”傅甘棠果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长久的停顿之后，周舸语气里带了明显的的心疼：“况且她已经放弃了。”
“她高中时候就和我讲过这句话，我不信，”傅甘棠无奈地摇摇头，和周舸对视一笑，“徐末是我见过最坚持的女生，没有之一，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绝对会坚持到底。”
周舸看着她脸上白瓷般滑嫩的皮肤，倏地开口说道：“我认准的事情也会坚持到底。”
傅甘棠问道：“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不论我的家庭环境，或者……”
“会，会一直喜欢你一个人，就算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还是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所以可以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周舸的眼里亮闪闪的，像揉进了月光的银屑。
傅甘棠溺毙其中找不到上岸的道路。
“好。”傅甘棠点头答应了。
周舸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伸出一根手指比划在傅甘棠面前：“那今天就算第一天了。”
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出长长一道黑色，仿佛也因为主人的快乐沾染上些许灵动。
“有那么快乐吗？”周舸笑得眉眼弯弯，引得傅甘棠想在他的脑袋上摸一把，行动比想法率先出击，粗硬的黑发滑过手心像是某类大型宠物狗的毛发。
等她回味过头，发现对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傅甘棠自觉冒犯，吞吞口水撤回了手。
周舸眉目舒展，有心思开玩笑：“我长发和寸头哪个手感更好一点？”
“都挺好的，都挺好的。”傅甘棠装作不经意地挠挠脑袋，快步赶上前面两个人的步伐。
第二天陈杞找周舸玩的时候，发现他剪回寸头，短短的头发茬下是青色的头皮，恍惚之间像回到了高中时刻。
两个人第一次约在在奶茶店里，陈杞的目光上上下下把周舸打量了个遍。
“不对啊，”陈杞右手抚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上，左手有规律地哒哒在桌上轻叩，突然直起身子问道，“你高中时候是不是就对人家傅甘棠有想法了？”
“嗯？”周舸不答话，眼睛专心致志地看着店员制作奶茶，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陈杞开启了层层分析模式，说的头头是道：“比如，你之前很爱惜自己的头发，从来不愿意剪短，只有两次搞了特殊，高中傅甘棠那次和丁磊在前面一起放学回家有说有笑，你第二天就把头发剪了。”
“这次又是，”陈杞说到兴奋之处像发现了新大陆，“这次跟傅甘棠表白心意之后又剪的寸头。”
周舸皱眉否认道：“胡说，没有的事。”
陈杞仰天长笑哈哈两声：“你还能瞒过我？我会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
他用肩膀碰碰一边坐着的男生，揶揄道：“追女生你不在行，这事你得听我的，傅甘棠肯跟你说话，说明对你还余情未了，我个人建议这个时候应该乘胜追击，一把拿下。”
周舸挑挑眉毛看着自己好友一脸斗志昂扬的样子，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怎么追了三四年没有把乔惊溪拿下？”
“切，”陈杞毫不在意地挥手，“我那是还没发力。”
“哎，”周舸晃着脑袋故意地拖长音，像长辈一般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发力了，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陈杞摊手，“我找她，她根本不理我。”
周舸看着充满求知欲的陈杞，思索良久终于吐出四个字：“投其所好。”
“你知道傅甘棠喜欢什么吗？”陈杞歪着脑袋，用手指头在桌面上轻划，“乔惊溪喜欢吃好吃的，但是她不跟我一起吃，还给我丢掉。”
“傅甘棠喜欢……她喜欢……她喜欢我？”周舸用舌头顶顶腮帮子，笑得一脸痞气，“对，她就喜欢我。”
“艹，这也能？”陈杞的脸拧得十分狰狞，默默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自信。”
“不说了，我有事。”周舸拎起身侧的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子，站起身子抻了个懒腰，正好奶茶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