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冷笑了一声:"这还用看?这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说着,他看向了周围那些参加青囊大会的人:"大家是不是都听见了,之前李北斗说,黄老头子,要有杀身之祸?"
刚才这事儿闹的挺大,大家自然都听见了,纷纷点头。
废话,我当然说了--我也没说错,老黄不是这就遇上祸事了吗?
外行人不懂这个,不信还好,大家都是吃阴阳饭的,这不正说明我说得准吗?
而江景接着说道:"可当时在场的。除了你,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看出黄老爷子的面相--大家都是地阶一二品的精英,我们都没看出来,要不是你蓄谋要害黄老爷子,你怎么可能知道?"
周围的人表情各异,一部分是光学专业知识,没有脑子,立马跟着义愤填膺的点头。
还有一部分跟江家有交情,自然也会跟着帮衬。
当然,毕竟都是精英,也有一大部分是聪明人,知道事儿不见得这么简单。但是江家可是大家族,现在江景摆明要弄我,为一个素昧平生的我出头,跟江景对着干,那根本不值得,所以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我冷笑了一声:"你们自己学艺不精,招子不亮,应该去问你们的师父,管我什么事儿?"
这话一出口,那些站在江家一边的地阶脸色都变了:"你胡说什么,谁学艺不精了!"
"一个玄阶,竟然这么口出狂言,在场的可都是你的前辈,懂不懂尊师重道?
"他连风水铃都没有,能懂什么?这种野狐禅是瓢学长大的,登不上大台盘。"
我不懂,我特么只知道再找不到程星河白藿香,老黄就不行了。
我也顾不上跟他们斗嘴,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这俩人的气息,就想从人群里穿过去,可江景挡在了我面前,冷冷的说道:"李北斗,别存侥幸心理,你跑不了了。"
老黄生死攸关,我脾气也上来了,一肩膀把他给震开了。
江景跟我动过手,自认我不是他的对手,可这一下被顶的差点没坐在地上,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的脑子什么样谁也不好说,但他的身手,在业内应该是有目共睹,周围的人一看我一个玄阶能把他给撞开,顿时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凭什么……"
"难道他还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江家人都爱面子,江景尤其这样,咬了牙就要来抓我:"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我现在就给黄老爷子主持公道!"
我看出来,老黄的命灯一秒不如一秒,侧身避开,就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老黄是我害的,可我跟老黄的交情你们看见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害他?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玄阶,我哪儿来的本事,能害老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害老黄,干啥还提前告诉他?我吃撑了?"
这可算是灵魂拷问了。
那几个比较没脑子的一听,也反应过来了,叽咕着说道:"也是……就算他比一般的玄阶强一些,可也只是个玄阶而已……"
"是啊,而且他现在还背着黄老爷子呢--难道里面还真有什么内情?"
有一个岁数大点的审时度势,说道:"他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先看看黄老爷子的情况,从长计议?"
我顿时高兴了起来,能说通了就太好了,别的事儿都可以靠边站,我得赶紧找那俩去救老黄。
可江景挡在我前面,就说道:"韩伯伯,我却觉得,真相只有一个--正是因为他跟黄老爷子的交情,所以才有害人的机会,熟人下手,哪怕十二天阶,也是防不胜防!他之前把事儿喊出来。那就跟贼喊捉贼一样,是为了降低老黄对他的怀疑,同时撇清自己的关系,目的,就更好说了--这些年,在青囊大会上兴风作浪的也不少,为什么,不就是想着在青囊大会上,一举成名天下知吗!"
他看向了我,不屑的说道:"现在想来,一个玄阶能看出天阶的祸福,能不让人刮目相看吗?你蓄谋已久,打的一出好主意啊!"
真是阎王爷出告示--鬼话连篇,你特么以为你是柯南?
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心里早就雪亮,知道江辰打的什么主意了。
光靠着江景那个脑子,不可能有条有理想出这么多屁话,肯定是江辰教给他的。
这就是他给我的"惊喜"。
他本来想把我解决了之后,再把老黄的锅扣在我头上,做成我和老黄同归于尽的假象,应该早就叫江景上这里来准备着了,可江景也没想到,我竟然好端端的出来了。
不过眼瞅着老黄确实不行了,锅该甩还得甩。把这事儿跟江家择的越清越好--我现在没有证据,哪怕把江辰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最多落个狗急跳墙,逮谁咬谁。
那些没脑子的听了,自然点头称是。聪明人一看江家摆明跟我杠上了,当然也更不愿来蹚浑水,就在一边装聋作哑。
谁也叫不醒装睡的人,我心里是越来越着急了,叫平时,我跟你对骂三天三夜也不是难处,可老黄性命攸关,我一秒都没法跟你耽误。
于是我说道:"怎么都好--老黄现在还有一口活气,你们帮我找到了那两个人,再论不迟,可人死如灯灭,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江景假模假样的看了黄老头子一眼。冷笑着说道:"你装的还挺像回事--黄老爷子的命灯已经灭下去了,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依我看,让他把黄老爷子的尸体放下,抓他去见剩下的十二天阶处置!"
我回头一瞅,心里顿时就全凉了--老黄的命灯真的已经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