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长看着我的眼神,跟看小猫小狗似得,故意把药袋子提的很高:"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这一瞬间,我就觉出来了,她的身法很妙,东西看上去是在坤位,但这是视觉误差,是只要我凑近,她一定会把东西转手扔到艮位上去。
就跟球场上的假动作一样。
说来简单做来难,竟然很有点奇门遁甲的感觉。
巧得很--公孙统教给我的无名走步法,正好能逆着这个东西来!
于是我右手奔着坤位一抓。其实把气蓄在了左手上,果然,一下就把那个袋子抓了回来。
江道长眼瞅着东西被我抢回去,表情顿时就给变了,对着我一冲,就要奔着我领子揪过来:"你到底是哪个门下的?"
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我也不说。
而她过来的步法,也被我看穿,身子一转就避过去了,她再次抓了一个空。
靠着公孙统教的东西,我已经。慢慢熟悉她的套路了。
大潘一看,又惊又喜:"你小子深藏不露,闹半天有这种本事!"
江道长看着我的眼神,更变幻莫测了--她看我现在对付她,这么轻松,还以为我扮猪吃虎,以前打不过她是装出来的。
这可真就高估我了--要不是占了无名步法的便宜,我绝对避不开。
不过这样也好,江道长盯着我的眼神开始忌惮--她像是闹不清楚,我其貌不扬的,到底哪儿来这样的本事,所以,打算静观其变。
她不捣乱,那就太好了。
我就看向了那几个受过伤的,跟大潘一歪头,过去检查一下--要是其中有人的伤真是无极尸咬的,那弄清楚他们的伤是怎么来的,八成,就能找到无极尸的线索。
那几个人伤的各有千秋--有的是干活的时候,划伤了手指头,有的是换拖鞋的时候,伸脚被床架子蹭破了,都不像是被咬出来的伤。
为了避免他们犯尸毒,我就把白玉辉夜丸研磨碎了。给那几个受过伤的吃下去--通过电话问了白藿香,药效会降低,但抵抗尸毒,应该还是够的。
这下,这几个人就不会发病了。
江道长抱着个胳膊,冷冷说道:"糟践。"
能发挥效果。就不是糟践,哪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谁都不该死。
那十来个受伤的简直感恩戴德,要给我跪下,小宋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尤其赵二虾。还想凑上来蹭一个当预防针,直接被我回绝。
剩下那些人眼巴巴盯着,离着那些受伤的人老远,生怕他们犯了病。
下一步,把藏在里面的无极尸给找到就好了。
可无极尸,到底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没受伤的工人有点不对,脑袋一抽一抽,跟赵四似得。
我一瞅,顿时就看出来了--那个人的命灯,一下也变成了翠色!
而大潘也看见了,立马大声说道:"快离那个人远点!"
说着,奔着那个人就扑过去了。
尸毒?
不对啊--他不是没受伤吗?
难不成,没有伤口,也能中尸毒?
大潘离着那个人不近,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扑到了前面,把刚才求我送出孩子的父亲扑倒了。
周围的人哪儿有敢拦着的,哗啦一声哀嚎着就跑到了一边,等大潘赶过去,那个孩子父亲,已经不动弹了。
周围几个胆子大的也看出来了,不制服了他,大家都得倒霉,上去就要拦那个人,结果被全体掀翻。
只有大潘过去,才把他给压住--而江道长在一边冷眼旁观,甚至过去都没过去。
她的心,好像根本就是冷的。
而大潘把那个人摁住,周围的工人惊魂未定,大声说道:"不是说没伤就不会伤人吗?"
"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就打你们来了,你们看看事情发展成什么程度了,你们就是三脚猫,半桶水,害人精!"
有人激动,抄起了废料就要往我们头上扔。
而大潘伸手把废料拍开,吼道:"这个人不吭声,怪谁?"
原来,那个人腰上,赫然有个牙印子。
但是他没吭声--他怕吭声之后,被我们给怎么着了。
甚至,怕白玉辉夜丸,是毒药。
自作聪明!
大潘对着他就吼道:"你这伤到底他妈哪儿来的?"
那个人已经没了神志,哪儿还能说话啊!
倒是有一个声音怯怯的响了起来:"我,我好像,听他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