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黑色的头吃痛,白色的头也狂乱摇摆,程星河呆在上头跟坐海盗船一样。已经给甩下去了,幸亏附近的松柏都极高极茂,突突突坠断了几排枝干之后,跌到了树下,除了蹭了一身老苔藓。倒是没什么大事儿,正扶着腰跟个孕妇似得站了起来。
一听我要凤凰毛他也愣了一下:"要这个干什么?"
"给我就行了!"
程星河一甩手,凤凰毛划出了一道极为绚丽的图案,金毛倏然蹿起,叼住就送到了我手上。
我一把抓住,攥紧了一端:"你们几个躲开!"
"哥,我给你帮忙!"
"你要帮忙,把白头的控制住就行了。"
白头的没牙,靠着长舌头吃气,比黑头的相对好对付点。
哑巴兰领命,翻身就要要蠢蠢欲动凑过来的白头的拽住。
黑头的还要对着我吞呢,我把白藿香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站在那东西面前。
那东西一看我"放弃抵抗",虽然疑惑,但耐不住想吃我的肉。一头就扎下来了,大片白牙露出,后头是个深不可测的咽喉。
"七星!"程星河看清楚了,大吃一惊:"你疯了,舍身喂鹰?"
我没答话。就在那个头要吞下我的最后一瞬间,我手腕子一抬,就把斩须刀"咻"的一声,破空而入!
黑头速度反应本来都极快,但是这一下,因为离着我实在是太近了,根本回家没法闪开,眼瞅着斩须刀入腹,大吃一惊。
程星河看清楚了,更是气的拍大腿:"你个造孽的儿子--暴殄天物。你不要了给我啊!"
可我一抬手,他才看见--原来我把凤凰毛的一端,跟斩须刀束缚上了,现如今,手里像是抓这个风筝线。
但是。这还不算完。
就在那黑头想要把斩须刀呕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凤凰毛绷直,一只手拿住不摧桶,熟练的卸下底板,把不摧桶弄成了烟囱一样的中空圆柱,顺着凤凰毛,对着那东西的嘴就推过去了。
这一下,不摧桶猛然扩大,直接套在了黑头的大嘴上,仿佛给它的嘴。戴上了一个罩子。
黑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动不了了,疯狂的就想把斩须刀给吐出来,可斩须刀跟不摧桶里应外合,把它的嘴封住。结结实实,它就跟疯了一样四处摇摆,也没能把不摧桶和斩须刀两件套给吐出来。
白头见状,还想搭救黑头,可哑巴兰一看这个场景,士气大涨,"嗨呀"一声,蛮力爆发,直接拽住了那个白头的舌头,把白头生生拽到了地上!
程星河扶着腰蹒跚的跑过来:"你从哪儿想的这个法子--给他戴上个嚼子?"
老头儿告诉过我,旧时代的偷鸡贼,就是这个干的--饵料拴线上,外头一套,鸡喊都喊不出来,就让偷鸡贼给拉走了。
程星河叹为观止:"你这天分,不去偷猎可惜了。"
那个黑头一开始大怒,还来回挣扎呢,可斩须刀的煞气在它体内冲撞,它根本就受不了,虽然疯狂的扫平了一大片百年松柏和燎炉。但很快就耗尽力气,软绵绵的趴在了地上不动了。
我蹲下喘气,身体晃了一下。
别说,可能又是用真龙气过猛了。
接着就伸手,想把斩须刀给取出来。这个时候,身后一阵踢踢踏踏的驴蹄子声响了起来,是安大全施施然的从后面过来了,瞅着我,来了兴趣:"百闻不如一见--你就是用这种头脑。斗败了谢长生?"
他连谢长生都知道。
我一笑:"不算--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安大全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眯着眼睛就笑了,看向了前面的九孔阴阳桥:"抓住了这个玩意儿,过桥就方便多了。"
说着,自己就先往前走。
程星河很不高兴:"这就是个蹭路的……"
我盯着阴阳鳝:"想让我松开你吗?"
阴阳鳝觉出来了,狂乱的点头,那个白头也不堪哑巴兰的折磨,跟着一起点头。
"那你们就得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