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大长公主心中已然悔恨不已,曾经兄长问她,诸子中谁可立为储君,她荐了今上,是觉今上仁厚心胸宽广。可她不曾料到,今上坐上九鼎高位之后,竟变成这般猜忌不休之人。
白家的马车早早就到了,家仆扶着哭得无法站立的主子上了马车,百姓跟在缓缓慢行的马车之后,哭声要比来时更小一些。
大长公主倚着马车内的团枕,眼泪就没有断过。
亦是泪流满面的蒋嬷嬷替大长公主倒了一杯热茶,劝道:“大长公主莫要再哭了,仔细坏了眼睛。”
大长公主闭着眼摇了摇头,喉胀痛哪里还喝得下茶水。
白卿言c白锦绣c白锦桐和白锦稚四个姐妹同乘一车。
白锦稚没有随军出征,同将士们唱这首军歌的经历,听到这首歌随悲痛却不如白卿言c白锦绣和白锦桐这般撕心裂肺,歌声一起便是要人命的刻骨铭心。
看着三位姐姐双眸通红闭眼不言的模样,白锦稚心中难过:“长姐”
白卿言缓缓睁开眼,对白锦稚道:“一会儿回城,秦嬷嬷和佟嬷嬷会擒了同梁王身边小厮私下见面的春妍,若这两人是交接信件之类的东西,小四等他们交代清楚,你便撕开信件当众诵读。”
“春妍那个贱婢还敢和梁王府人来往?!”白锦稚怒不可遏,一拳砸在身旁软枕上,“要我说长姐你当初就不该留她!就应该直接一顿乱棍打死了事!”
“长姐说留着春妍有用,可是等着今天?”白锦绣望着白卿言问。
她点了点头:“若今天真有什么信件你们听了
,便知道在背后要覆灭我白家之人是谁了!”
“长姐是说梁王?!”白锦桐睁大了眼。
白锦稚亦是不能相信:“可梁王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皇子而已!册封为王是诸王子中最晚的不说,要不是前年宫宴上西凉使臣叫错了称谓,怕是陛下都想不起来给他封王!”
“这便是梁王值得你学的地方!”她定定望着四妹妹白锦稚,“梁王能以懦弱胆小和无能怕事,将自己伪装得无懈可击!有了懦弱无能这层外衣很多事人都怀疑不到他的头上,他便可光明正大在暗地里为所欲为。小四你可明白?”
白锦绣看着长姐眸中凌厉的冷冽杀意,面色逐渐泛白,她以为梁王对长姐情根深种,甚至不介意长姐子嗣缘薄一心求娶长姐:“长姐可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一会儿看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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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国公府后角门的童吉双手抄在袖口里,冷得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往双手上哈气揉搓已经快要冻僵的耳朵。
“童大爷要不然,您上马车等着吧?”梁王府马夫低声劝童吉。
童吉摇了摇头,梁王殿下吩咐他要将此事妥帖办好,否则就要赶他走,他心急如焚这件事没有办好,怎么在马车里坐得住?
想到这里,童吉眼眶都红了,他背过身去擦了把眼泪:“我就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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