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你我相识多年,陪彼此走过的最是天真烂漫的十几年,你是我彼此之间的默契自然不用言明。
初阳怔了怔,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吵吵闹闹的小丫头,终于还是长大了——或者说,她在他的面前,不愿再做个小孩子了。
初阳的心中说不出来的怪异,不舍,欣慰,愤怒,丝丝的妒意……但他还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两人隔着几米远,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如出一辙。
“荷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席风荷的笑容僵住了,不自然地抖了抖。
顾钟越冲上前,把席风荷牢牢地抱在怀中,一脸防备的看着初阳。
你夫人把我媳妇留下来,就是为了方便你勾搭她?!卑鄙!无耻!
初阳收敛了笑容,不在意地耸耸肩。
席风荷被顾钟越紧紧地‘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鬼知道为什么每次顾钟越都能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虽说上次李呈先的事情是偶然,她和李呈先也没什么接触,可今天是初阳……
“朕先将皇后接回去了,多谢初阳将军和初夫人的款待。”
说罢,顾钟越拎着席风荷的衣领,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走进了马车。
初阳看着他们离开,微微抬起了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还想说些什么呢?说他喜欢席风荷,说他在知道皇上要赐婚她和顾钟越之后,无可奈何才选了席宿雨,只因为那双有些相似的眼睛,再告诉席风荷他有多么不想让她嫁给顾钟越,他们成亲那天下午他在酒肆里喝得烂醉?
这样的真相,无论是对席风荷还是席宿雨,都太过残忍。
初阳转身,看到了拐角处的席宿雨,即使她迅速换上了笑容,初阳还是捕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夫人,进屋去吧,外头冷。”
初阳笑道,走过去牵起了席宿雨的手。
“好……”席宿雨莞尔,有种劫后余生的释怀。
来年春天,常青藤会再次爬满墙壁,那时,初阳的身边,是她。
席风荷战战兢兢地坐在顾钟越的旁边,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
从刚刚上车开始,顾钟越一句话也没说过,一直阴沉着脸,也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哪怕是责怪和委屈吃醋都没有。
这是……真生气了?
“顾钟越……”席风荷扯了扯他的袖子,对着他眨眨眼睛。
“你听我解释……”
“不听!”顾钟越偏过头,把衣袖从席风荷手中扯了回来。
席风荷心中暗喜,还会答话,看来没生气。
“顾钟越,我就是去送父亲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初阳,我们没说几句话。”你就来了。
“谁信啊,你看看你笑的,你在我面前可从没笑得那么甜过。”顾钟越微微转了转头,但眼睛还是倔强的不肯看席风荷。
“问问这马车上,一股子酸味。”席风荷揶揄道,伸出手在顾钟越脸上捏了一下。
忍无可忍,顾钟越把手放到席风荷颈后,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席风荷!我看你明天是不想下床了!”
席风荷投降,“在外面呢,说什么污言秽语。”
顾钟越发狠揉了揉席风荷的头,暗戳戳地想着这把柄能用多久。
他本来都觉得自己已经不把初阳放在眼里了,但刚刚看到那刺眼的一幕,他还是心痛的厉害。
和李呈先不一样,毕竟席风荷是真真切切的喜欢过初阳。
如果没有当时父皇的赐婚,现在站在初阳身边的,会不会就是席风荷
顾钟越不敢想,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荷儿成为别人的妻子,那种将要失去她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所以他冲了过去,拽走了席风荷。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是坐上马车之后,心里只剩下了委屈。
不想让席风荷再和初阳再见面了,想把初阳流放,让他再也见不到席风荷。
压下心中幼稚又恶毒的想法,顾钟越把席风荷的脸抬了起来。
“今天先不和你计较了,江筝还在宫里等着呢。”回去再收拾你。
席风荷的眼睛咕碌碌的转了一圈,立刻便想到应该和昨日的事情有关。
她从顾钟越身上爬起来,正襟危坐。
“那便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顾钟越,您的一坛醋已送达,请签收。
明天想挑战双更,给自己打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