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这样厉害吗?
纵然分开一对爱侣,也能让人甘心投入他的怀抱。
他捏着那枚玉簪,以往君君臣臣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彻底被动摇。傅莞被抢去又怎么样,如若有一天他站在太子之上,被他抱在怀里的就是笑靥如花的莞莞。
待了许久后,他抹去已经干了的茶渍,走到门口。
声音阴沉沉的,“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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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二月二,秦屿自请前往安王封邑巡视,在离京之前以恶疾为由将世子妃休弃,连合离的面子都不给。
修竹如玉的世子爷再一次成为了京中佳婿之选。
二月十五,孟太傅门下得意学生陈御史弹劾东宫太子,残暴凶恶、骄奢淫逸,私刑杀害良家女子四名,烟花女子七名,目无王法,践踏人命。
皇上拂袖而去,早朝中止。
二月十六,南杭传来春汛过猛,淹没河道周围一百十七户人家的消息,钦差陈澈因是太子私自替换了傅凌而去,遭到众多御史怒斥。
皇上令太子前往太庙祈福三日。
二月二十,西南地动,虽未伤及一人,但此乃天赐预警。陈御史死谏皇帝,道太子非天选继承者,且罪行众多,扰乱君子与小妇之间的平衡,建议皇上撤下太子之位,另选皇嗣。
秦启宸淡淡听他说完,见他就要冲上大柱,和亲信使了眼神,立刻有人拦着他。
陈御史挣扎不休,大哭哀嚎:“皇上!我大秦朝从来以贤明德礼为先,皇上在位多年,从来公私分明,赏罚有秩,是万民之福,事到如今,您可万不要包庇太子啊!”
意思是本来皇帝是个贤君,不要到了如今晚节不保。
皇上半靠在龙椅上,咳嗽不止,愤而开口,“太子年轻鲁莽了些,却远远不至于撤位,陈卿,此事不必再提。”
等到陈御史还要开口时,秦启宸慢悠悠上前:“父皇,儿臣有事要秉。”
“此次南杭赈灾,儿臣偶然得知文国公意图贪银,便撤下傅凌由陈澈替上。万万不想,文国公并不就此收手,而是与安王连同吴大人在赈灾途中以陈粮替新粮,用损金换足金,堤坝筑料换成最劣质的砂石。”
“此次春汛之灾本不应该发生,可由于堤坝不牢被冲毁,才酿成大祸。儿臣这便呈上证据,另有南杭郡守的证词。”
说完他跪下行叩拜礼,把话还给陈御史:“万望父王不要包庇安王与文国公。”
禄公公将证据上呈给皇帝,皇上果然大怒,将手中的东西拍在呈案上,“安王、文国公!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文国公闭了闭眼,与脸色灰败的安王对视一眼,正要上前一步开口。
太子又道:“父皇且慢。”
又让人呈上另一份证据,“还有半年前的私吞饷银一事,虽然已被斩首的丁都督确实参与此事,但实际为安王操纵,另有文国公参与。今年除安王所辖五郡以外,其余十三郡府兵不仅马匹少了一半,连兵器都是无用的钝器。”
文国公扑通跪下,“皇上,臣冤枉啊!”
安王流着冷汗,不知如何回答。
秦启宸看也没看他们一眼,“饷银被扣留后,傅夫人及三姑娘拿出自己的身家捐赠,前几日西南地动,太子妃也变卖首饰聊表心意。文国公势利爱财、结党营私,不配为太子妃之父。”
他这个时候提傅莞是表明自己对她的态度,皇上听见了这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道:“将安王和文国公押下大牢,证据交付刑部与大理寺协同调查,太子为监察。另撤文国公之爵位,封傅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傅凌终身不得入仕。安王暂留爵位,待到查明后再行处置。”
轰轰烈烈以弹劾太子为开头的政治斗争持续了半个月,在傅莞嫁入东宫前就已经查出了所有的真相。
安王封地被收回,王位暂留,但自秦屿起降为郡王,世代逐降。文国公被夺去爵位,参与贪污的二房也被流放,傅府要不是傅夫人有个诰命夫人的称号,恐怕就要被逐出贵族圈了。
吴大人被流放,陈澈监守不力,留职三年考察。
国公府的牌匾被撤下,挂上了傅府二字。文国公再也不敢对傅夫人出气,毕竟她是一品诰命夫人,傅府所有封赏、俸银都来自于她,如果想结交权贵,也得靠她。
文国公自此颓废下来,再形不成气候。
这个时候的安王府却还在密谋。
早在年前文国公就传信来表明太子并无饶恕之意,年后在安王的劝说下,秦屿早早去了五郡召集兵马。
本来是想隐藏起来以备之后的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这天来得这样早。安王被押入大牢时,就让人给秦屿传信,算算日子,此刻应当已经在城外了。
这个时候距离太子大婚仅剩三日,经过一个多月的行军,秦屿让五万兵马留驻在京城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