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执寅面前摇乞摆尾就有案源,所里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些女人给带坏了的。”
苏曼的心里已经比刚才淡定许多,毕竟现在极其败坏,狗急跳墙的是沈樱。
苏曼冷笑:“有本事的话,那你也去要呀!”
说完,留下一脸快要吐血的沈樱,走了。
回到办公室,赵楠一脸扬眉吐气:“你都不知道,刚才林月珑跟你走的时候,沈樱站在后面,脸都黑了!”
苏曼:“还是你这招高,沈樱没看过卷,在里面的时候,她一句案情的事都接不上。”
“还有,谢谢你把陆执寅叫来给我解围。”
说到这个,赵楠其实心里有亏,上次因为把苏曼相亲的事情透露给陆执寅,她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的。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怪我。”
“说吧,我肯定原谅你。”
“你还记得上次相亲,结果被放鸽子了吗?”
“那事呀,怎么了?又不是你放我鸽子,我干嘛怪你。”
赵楠心虚,“其实不是放鸽子的事啦。”
“你后面是不是又在餐厅遇见老板了?”
“是啊,挺巧老板在餐厅跟客户会见,后来客户没来,他还请我吃了饭。”
赵楠:“......其实,那不是巧合,是我告诉老板你去那家餐厅约会的,所以......”
苏曼瞬间反应过来,“所以,陆执寅他是专门去.....找我的?”
赵楠点点头,“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老板他居然丧病到连这事都管,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他。”
苏曼内心疯狂吐槽,可不是个丧病的狗男人嘛,还骗自己说是去会见客户,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觊觎她了。
“没事,原谅你了。”
赵楠也拿她当真心朋友,“你放心,你以后的终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那一本精装版的优质男嘉宾,任你挑选。”
苏曼:她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对了,刚才老板说让你搬进之前那个隔间。”
隔间还是陆执寅办公室里间,苏曼慢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大概是她慢到里面的陆执寅都快看不下去了,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进来。”
苏曼漫不经心道。“可还没到中午呀。”
他今天早上明明说,到中午的时候两人谈一谈。
陆执寅语气正经,“我是说案子的事。”
说起案子,苏曼就不再马虎,于是拿上林月珑的卷进去。
进去后,陆执寅拉下百叶窗。
满脸都写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百叶窗一拉下,屋子里的光线就暗下许多,陆执寅依靠在窗边,抱着手臂。
“过来。”
苏曼拿着卷宗过去,窗口微暗的光线,陆执寅根本看都不看卷宗一眼。
盯着苏曼,然后从西窗裤的口袋里,掏出一管药。
“给。”
苏曼突然就想起早上的事来,想起那管过期的消炎膏。
“你特地买的?”
陆执寅嘴硬:“办公室随便拿的。”
苏曼:“这都没拆过,你办公室的药不用呀。”
陆执寅扔给她两个字:“话多。”
苏曼心里有点甜,其实她知道陆执寅是个很有耐心,很体贴又温柔的人,小时候他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扯着大,一到寒假暑假,甚至比她妈管她都多。
只不过后来长大了,少年的陆执寅在她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反而是成年这个冷酷无情,坏脾气的陆执寅占据了她的全部记忆。
“谢谢。”
“不涂?”
“没镜子,怎么涂呀?”
主要是这个消炎膏涂起来太油了,加上她现在的嘴唇有点肿,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涂上会是什么油煎香肠的画面了。
陆执寅从她手里抽出药管子,“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陆执寅晃着手里的药膏。
苏曼又往后退了一步,“我不!”
陆执寅低着头坏笑一声,然后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拽,苏曼瞬间到了他的两腿之间,之后再顺势夹住。
果然苏曼动弹不了。
“头转过来。”
“我不要。”
“为什么?”
“丑。”
陆执寅又笑了:“小丫头。”
低声道:“明明就很好看。”
声音酥麻在耳边,苏曼瞬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都缴械投降。
木在那里,不再说话。
陆执寅的手指很凉,动作很轻,抹着药膏,轻涂在她的嘴唇上。
一开始,倒也是挺正常,苏曼数着圈儿地抹,等到第八圈儿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味儿了。
“还没好吗?”
她正说话,陆执寅的手指一直在她唇瓣上勤勤恳恳地涂着,油亮亮的药膏,一不小心,手指滑碰到了她舌尖。
等苏曼反应过来,脸上炸红,说什么也不要他涂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给你涂药膏,还不知道感恩。”
苏曼内心:我谢谢你全家哦!
色/欲/满满的涂药过程终于结束了,苏曼正准备离远点,却见自己下半身还是不能动。
陆执寅两条张腿,跟铁焊似的,夹着她的双腿。
苏曼:“......”
“你松开我。”
陆执寅不为所动,或许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种掌控感,总之他居高临下地对着苏曼,声音像是被调低了八度,轻传进耳畔,“我们来谈谈。”
苏曼故作镇定,她虽然不知道陆执意要说什么,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预感。
毕竟,头一天晚上刚被亲过,如果陆执寅不喜欢她还敢亲她的话,那么她今天一定要教教他,耍流氓的代价。
“嗯,谈吧。”
她抬起眼,两人对视着。
“咱们来玩个游戏,我先问你答,你在问我答。”
苏曼觉得挺好,这样有什么话两人都能说清楚。
“行。”
暗淡的光线下,陆执寅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第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
陆执寅:“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苏曼听到这个问题,是有一点懵,因为她也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居然就这么的.....直白。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陆执寅给算计了。
她要是说喜欢,那不就不代表她先表白吗?
她要是说不喜欢,按照陆执寅那傲娇的性格,万一也说不喜欢怎么办?
苏曼纠结,拧着眉头,仿佛思考的很认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执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见苏曼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恨恨地说,“有这么难回答吗?”
苏曼内心:要不是你算计我,也未必会这么难回答。
就在陆执寅已经打算放弃智取,准备强攻时,苏曼终于下定决心,她点点头。
“喜欢。”
陆执寅的嘴角轻勾了一下,然后抬了抬下巴,“现在换你问我了。”
苏曼从陆执寅的表情表情,其实已经知道心里想要的答案。
只不过再问同样的问题,怕是就中了陆执寅的拳圈套。
于是她用真诚的眼神,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陆执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狗的?”
这句话把面不改色甚至带着一丝丝小矜贵的陆执寅问懵了,心里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就像是黏在喉咙里一样,吐不出来。
被苏曼一打趣,他故意冷下脸。
“苏曼,给你惯的是不是?”
苏曼点了点脚下,凑近,哼着说:“怎样?!”
她是隐约摸清了陆执寅藏在高冷外表下的傲娇属性,再说,现在被追求的人是她。
他敢动她一个试试。
“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女朋友消失在你眼前?脸这么冷,给我笑一个。”
陆执寅:“......”
他要是再不冷着脸,她怕是要上天哦!
**
中午,团队在楼下聚了个简餐。
老板姗姗来迟,C位入座。
苏曼还像以前一样,坐在他的斜对面,陆执寅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曼装作看不见他的眼神,跟一旁的赵楠有说有笑。
“我怎么感觉,老板总是盯着咱们这块呢?”
“是吗?”
“是啊,刚才,就刚才,拿那小刀子一样的眼神,咻咻咻瞟我。”
吃完午餐,大家又点了咖啡,围坐在一起,简单聊着工作上的事情。
“不行,我得换个位置。”
孟长鹤小声:“可不是吗,你可坐在了老板的针眼上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曼一眼。
大家纷纷把手头的案件拿出来讨论,有几个那不准诉讼方案的,还需要陆执寅定夺。
轮到苏曼的案子,她把林月珑的情况说了下。
陆执寅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苏曼想了想,有点不太确定:“我问过林月珑,她向第一次向法院起诉离婚是在去年的9月,法院没有判离,后面她就没有再二次起诉。”
“根据我查林月珑设计的产品开始大规模,工厂化被生产侵权的时候,也是在去年9月份。”
“所以我感觉这不是巧合。”
苏曼说完,左右看了看。
赵楠紧接着说,“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离婚时韩立仁(林月珑丈夫)对财产分割协议反反复复的修改,一直对林月珑的知识产权收益这一块要求特别多,要求分割到离婚之日五十年后的所有产品收益,正因为协商不成最后才诉讼离婚。”
想法得到赵楠的肯定,苏曼眼神放光,神采奕奕地说,“我想顺着这个思路,再查查韩立仁的账户,做取证,如果一旦这个案子真跟韩立仁有关系的话,不排除他跟林月珑和好就是为了钱......”
赵楠觉得这条思路没问题。
苏曼看向陆执寅,只见他盯着自己,却一直没说话。
“陆律师,您看我的思路行吗?”
陆执寅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在走神,被苏曼这么一叫,倒才反应过来。
“你的案子比较复杂,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再确定下一步的思路。”
**
苏曼是个行动派,嘴上说着怀疑林月珑的丈夫,下午就已经开始查起他来。
韩立仁也是位原创设计师,网上有不少他的照片,苏曼打开百度没翻几页,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那天,她在林月珑车旁边看到的男人嘛?
她之所对林月珑的车这么仔细,就是因为她那是跟陆执寅同款不同色的保时捷,翻出那天拍的照片仔细对比,越来越确定。
“苏曼,你快递。”孟长鹤从前台过来,顺便给她拿来。
“快递?”。
她正困惑,陆执寅的内线过来,让她进去一下。
于是她就把快递放在一边,没再管。
陆执寅下午有个视频股东会,这会儿刚结束。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笔划过纸页的声音。
苏曼入行不久,还丝毫没有一个刑事律师的直觉。
而陆执寅不同,他这些年做经济类案件,跟刑事案件往往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人为了钱,用当恶的匕首,捅破那张纸,那么一个民商事案件,转眼就会变成刑事案件。
在危险面前,陆执意几乎从来不会嗅错过,包括这次。
“林月珑案子后面的一切,都由我带你做。”
“之前你明明说过要让我一个人来。”她倒不是不愿意,只不过因为两个人的关系陆执寅变得处处照顾她,那并不是她一开始希望从陆执寅这里学到的。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曼这人,吃软吃硬,但凡陆执寅此时说你能力不行做不了这个案子,那么苏曼都会据理力争,恨不得立刻就来证明自己。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又不是刑事案件,还会有人身危险吗?”
陆执寅脸色微变,似乎及其忌惮她说这种话,语气带着斥责,“别胡说。”
聊着工作,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苏曼掐着点也准备走了,“今晚我回家吃饭了,家里来亲戚了呢。”
陆执寅:“那我送你。”
本来不能陪他吃饭,她心里就够不好意思的,所以没有拒绝。
“好吧,我收拾一下。”
白天办公室人来人往都是人,苏曼跟他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倒是敢离得近,但也不敢太越轨,只是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的步伐,在他的影子里,蹦跶的欢快。
走到电梯口,前面的陆执寅步子放缓,朝着后面伸手,“过来。”
苏曼对这种办公室地下恋情,有种格外的刺激。
不过说起这个,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刚来的时候,赵楠就跟我说,咱们所里内部禁止谈恋爱,是真的吗?”
陆执寅的脸色,微不可擦的变青,点点头。
苏曼:“还真是的,这哪个煞笔定的规矩呀,居然不允许办公室恋情,这不迫害人权嘛,恋爱自由可是写在妇女权益保障法里面的。”
陆执寅的脸色更青了。
没错,那个煞笔就是他。
但他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