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炊烟升起,小村的村民开始了忙碌。
苏瑶洗漱之后,升火起锅掺米,但却发现米缸已经见了底。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从穿越过来之后,因为这米不像现代的大米那么煮着长饭,几乎加进去有多大,煮出来还是多大,所以他都掺的比较多。
所以,他是,断粮了?
这,就比较麻烦了。
村里的村民们分到的米粮都是有定数的,毕竟吃的都只能从仙人手上买,他现在去借谁家的米,谁家就要挨饿。
要不然,去陈姑娘那蹭个早饭?
也不好,毕竟离修士们再过来交易还有十天,总不可能一直去蹭,这样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么,就只有自己去找点吃的了。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断手身上,这位前辈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也不会纠结有没有吃亏,所以,靠它最合适了。
话说先前去矿山的一路上打死那么多妖魔鬼怪,没把尸体带回来真是太可惜了。
好歹也是肉呢,他穿越过来这几天,勉强算吃到肉的还只有第一天吃到的虫子,真是太惨了!
“前辈,”苏瑶捏住正在墙上挂着的手,像给父亲按摩那么仔细地按着每个指节,温柔道,“家里有缺些吃食,还得去山上寻找,您见多识广,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么?”
手猛然坐起,五指握成拳头,点头如捣蒜,几乎带出残影。
终于又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它感觉身上每个毛孔都是动力。
但在出去找食物之前,苏瑶还要去做一个小实验……
他出门右转,去了村口的村长家。
村长家里也起了炊烟,散发出了阵阵米香,苏瑶走进小院时,就看到明嫂正拿着勺子,往陶锅里撒着菜叶。
她的头上大多是白气,但夹杂着一缕很淡的青气,只是眉宇间带着忧愁,让她有些沧桑的脸庞又老了些。
明叔正在一边,收拾着一框干草。
“阿嫂、阿叔,”苏瑶在院门口打了声招呼,“村外的杏树熟了,我去捡两个,做些果干,给您打个招呼。”
村外有岗哨,是预防野兽侵袭的,村里人虽少,却极为团结,有人出村,都会说一声,如果太晚不回来,会有村人组团出村去寻,这也算是惯例。
明叔抬起头:“你要出去?”
苏瑶点点头,他发现明叔头上的黑气更浓了,昨天还是一缕,今天已经粗的和头一样了。
明嫂抬起头,露出微笑道:“去村外啊,待会你明叔也要出去,你们一起吧。”
这话一出,苏瑶敏锐地发现,明叔头上的黑气一下就细了好多,只有手腕那么粗了。
咦,这是什么原理?
人头上的气不是恒定的吗?
苏瑶试探性地摇头道:“反正不远,我去去就回,您还有草药包吗,我想要一个。”
明嫂是树里巫医,会收集草药扎成小团,带在身上,可以驱虫,但仅在树木较少的地方有用,若是到了树木密集的丛林深处,效果就不大了。
明叔点点头,继续弄他那框干草。
随后,苏瑶发现,在他点头之后,明叔头上的黑气立刻又变粗变浓,甚至黑得有若实质,在他的眼中达到了“不透明”的程度。
这代表着什么呢?
“等着。”明嫂转身进屋,拿了一个由几根不同干草扎成的草疙瘩,递给了苏瑶。
苏瑶拿着闻了一下,故做奇异道:“好香啊,明嫂你专门给我加了料么?”
明嫂不由笑道:“怎么可能?”
苏瑶拿着在她鼻子前晃了一下:“你闻。”
明嫂细细嗅了嗅,笑骂道:“你小子,乱说什么呢,你以前那么呆,哪知道是什么味道。”
苏瑶哦了几声,说是自己弄错了,谢谢阿嫂云云,便飞快地溜出小院。
随后,便放慢了步伐。
在刚刚递草药的时候,他触摸了明嫂头顶的那股气。
昨天阿萝给他的,是几乎百发百中的投掷瞄准天赋,那是一种直觉,不需要学,只要抬手就行,就能知道自己怎么打中他们。
而今天,他本以为可以学到明嫂挥手斩蛇就割草的武技,但刚刚接触后,却没有对武器有任何熟练感。
相反,他如今再看手里草扎,就已经一眼知道这里边有什么草,每种草的功效是什么,长在何地,应该如何采集。
他本以为自己学到的星图是可以直接复制别人的技能,但现在看来,这复制的技能也不是万能的,它非常随机,并不以自己指定的意志为目标。
那么,它可以再次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使用么?
还是有其它限制?
回头得认真研究一下才行——先不能直接对陈姑娘用,虽然她的技能应该是最多最厉害的,可以她的敏锐和见多识广,被瞧出什么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他又摸了一把藏在他怀里免得吓到人的手,要是有说明书就好了。
……
苏瑶出村的本意,只是在村外不远的山溪边捡些果子,采些草根和能食用柳叶,但没想到的是,断手看到他随手把洗干净的柳叶塞到嘴里后,反应那么大——断手当时就悲伤的直接撞石头了。
问怎么了,就是磕磕绊绊地写“我对不起你”“儿你太惨了”之类的,然后写一半就又去撞石……
苏瑶一时无语,安慰了两句,让手前辈别伤心了,就转移它的注意:“要不然,你给我抓只兔子吧。”
话音一落,手瞬间消失了。
手拎了一只兔子出现,这兔子灰色皮毛,红色眼睛,看起来有五六斤重的样子,身上没看到什么伤,被手倒提着后腿,瑟瑟发抖。
苏瑶是城里人,没养过小动物,觉得有点可爱,便伸手接过。
但,异变陡生,兔子一到他的怀里,猛然一蹬腿,窜了出去,那力度根本不是普通兔子会有的,苏瑶一时不察,直接横空飞出,而那兔子仿佛一道闪电,眼看就要落入草丛中消失。
啪,断手恼羞成怒地把它拍成一滩草地兔饼,兔血溅了苏瑶一身,又在瞬息间拉住要飞出去的苏瑶。
完全没有缓冲。
咯啦一声,苏瑶感觉自己的右手可能脱臼了。
他忍住了痛呼,不动声色的把右手复位,这么几下,头上就已经浸出一层冷汗。
断手就很失落,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苏瑶忍不住微笑起来,他轻轻扣住断手的指间:“那个,前辈,不要太心急啊,有你在,我已经过的好了很多了,这只是一点小失误而已,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也会有压力的。”
断手有些迟疑,但还是握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