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东西被抽走,时姈莫名觉得更委屈了,瘪了嘴眼看着又要哭,忽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捂住。
巴掌大的一张脸,被遮得只剩下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时姈:“???”
这是干什么?表演现场闷脸杀?
“别哭了,让人听见,以为是孤在欺负你。”
傅敛看着她低声说:“你是水做的吗?以前就不曾见你哭得这般厉害。”
“#%&!¥#%#......”时姈停不住嘴,眼神委委屈屈。
傅敛:……
他松开手,才听见她的声音:“都是殿下误会我,我没有骗过殿下,对天发誓!”
“荣安在努力学的,只是箜篌太难,想要弹出一支完整的曲子,没那么容易,不想在殿下跟前献丑而已。”
傅敛满手湿润,都是小姑娘的眼泪,他眼神刚动,手掌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抓过去了。
时姈拿衣袖帮他擦干净,面上一抹微红,羞赧万分。
可能是觉得把自己眼泪抹人家手上,不好意思了,嘴里却又不知羞地夸着:
“殿下的手真好看,又长又直的,比荣安的还要好看。”
作为一个手控,她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手,便觉得好看极了,像雪玉雕出来的艺术品似的,每一寸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优美。
但她根本忘记了这个地方,一个女儿家夸一个男人的手好看,给人传递的意思不是羞辱,便是调|戏,尽管她十分真心实意。
下一刻,她的小手被对方的大掌反握住了。
像是白面团子揉出来的小手,冰冷柔腻,最重要的是雪白干净,一看就是养护得极好。
他拿出一方锦帕,也十分仔细地替她擦手,手心手背手指缝,
时姈:“???”
她的手脏吗?没灰尘没眼泪的……
“孤身为太子,却自小便在东宫养病,不曾听说过外头的传闻,你是什么样的人,孤有眼睛看。”
傅敛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你帮了孤,孤便记着你的恩,哪怕孤以后不再是太子了,也会记着。”
时姈微愣,然后笑了起来,“殿下怎么也会开玩笑了,陛下最宠爱殿下了,而且在荣安看来,所有皇子里头,就殿下最适合当太子了。”
傅敛却似乎只是这么一说,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
孟秋瑾和菱花相扶着从京兆府里出来时,只有车夫赶着一辆马车在外头等着。
外头的阳光刺眼得很,激得人眼泪直流。
“姑娘,擦擦吧。”菱花递给孟秋瑾一张帕子。
她没接,只是怔怔地望着不远处那辆马车。
“我还有机会吗?”她喃喃道。
菱花还以为在问她,正觉得奇怪,就见孟秋瑾向马车大步走去。
车夫跟她们递孟深的话。
“主子已经托人打点好了,不会让姑娘受那牢狱之灾,只是今日过后,姑娘须得休学一阵子,好好待在家中修身养性,没有主子吩咐,姑娘不得再出门,过几日主子还要带着姑娘去给荣安县主负荆请罪。”
车夫连孟深当时愤怒又埋怨的语气都给模仿得绘声绘色。
大体意思就是,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了,有点自知之明就安安分分待家里,别再出去给他惹是生非!
孟秋瑾憔悴的脸上写满怨毒,这一次回去,她在府里的地位便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氏,孟煜,她好不容易借助孟深的宠爱将他们死死压在脚底,这下定要跟着反咬她一口。
凭什么她总是输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