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喝了些暖汤后,沈玉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他还疼不疼。
舒皖也不好意思问,却是沈玉先道:“今日多谢陛下照拂,微臣叨扰了,这便告退。”
“再歇会儿罢?”舒皖嘴上客气了句,心里却已经在想着晚上怎么跟傅闻钦说道说道今天发生的事了。
沈玉摇了摇头,“微臣明早再来请陛下的安。”
舒皖没有再留,看着沈玉走了,刚才没好意思,那砂锅里美味的汤,她可是一口没喝到。
因为沈玉突然腹痛,舒皖这晚膳只吃了个十之二三,现下腹中空空,桌上那些菜却是早就凉了,唯有被暑气蒸温的果酒勉强可以用来解渴。
太阳一落山,舒皖就坐在床上等傅闻钦回来了,一边十分好奇闻钦每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底是去干什么。
不多时,一个长身女子自婆娑的树影间一跃而下,衣摆上沾了些灰。
舒皖看见她忙道:“有吃的没有?我快饿死了。”
傅闻钦看着她哼笑一声:“怎么你堂堂陛下,用得着跟我要饭?”
“哎你不知道!”舒皖神色忽然兴奋起来,“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衍朝的男人是会有月事的!”
傅闻钦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淡然道:“衍朝男子负责生育,他们当然会有,反之女子则不会有。”
“什么?那我也没了吗?”舒皖想想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姐妹突然不来事了,心情上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转眼想想好像还挺好的。
“那我会不会很快就变老呀?”舒皖禁不住照了照镜子。
傅闻钦看着她突然科普道:“那你知不知道,衍朝的男子来月事,流的不是血,而是......”
“什么?”舒皖看了看傅闻钦的口型,脸色顿时一红,“什、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傅闻钦挑了挑眉,没有告诉舒皖原书的设定就是这样,否则又要弯弯绕绕地跟舒皖解释一大堆。
舒皖细思了片刻,实在想不通衍朝男子的身体构造,问道:“那...那他们从哪里生孩子呢?”
傅闻钦神秘道:“你知不知道,衍朝的男人,身体里都是有孕腔的。”
“孕腔?”舒皖顿了顿,“就与宫腔一致吗?”
傅闻钦道:“类似,但是没有那么复杂,构造要更加简单一些。”
说着,傅闻钦起身在一张白纸上大笔一挥,画出个大致的形状来,一边画一边跟舒皖科普:“这里是育口,寻常时候十分隐秘窄小,几乎看不见。”
舒皖听着她讲,整个人羞得脸都涨了个通红,可就是禁不住地好奇。
好神奇。太神奇了。
讲完了一应知识,傅闻钦看着舒皖神情微妙的小脸,话锋一转道:“今日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舒长夜。”
“谁?”舒皖心里一惊。
“她应该明早就会进京了,长得不错,是个十分火辣的美人。”傅闻钦面无表情地评判了一句,缓缓补充道,“身高跟我差不多。”
“这么高?”舒皖摸了摸嘴,可恶!这个京城里又多了一个比她高的人。
翌日的早朝上,舒皖果然等来了这位传闻中的南疆武神宁桓王——舒长夜。
她来时身上戎装未减,修身的银红软甲衬得她修长挺直,五官刀锋似的冷厉,与官员夹道中信步走来,跪在阶前,声线中性,雌雄莫辨:“臣,参见陛下。”
舒皖在舒长夜没来之前,就对舒长夜有些畏惧,此刻当然要给她好脸,和善道:“王爷快快请起,此行车马劳顿,辛苦王爷了。”
她说完这话,觉得自己又体贴又温柔,哪里都好,简直没哪里不对劲。
可是舒长夜听完却是猛地抬头,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舒皖,活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似的。
舒皖被看得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一瞬,可紧接着舒长夜却仿若无事一般,起身道:“谢陛下。”
“......”舒皖心道难道舒长夜如此记仇,还惦记着三年前舒明安在她走后大肆欢庆,如此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只为瞪她一眼?
手边早已摆好舒长夜的功勋册,舒皖打开细看了一遍,才知舒长夜手底下的那队兵马名为“夺夜”,虽然舒长夜本人顶着一个“夜”字为名,手底下的人叫“夺夜”好像十分奇怪,但舒皖更加关注的是,这群人人数竟然庞然高达十七万!
这难道不是等同于,舒长夜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想坐皇位了,她就得拱手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