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路亚早已让莫洛帮她准备好放在了厨房,她本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过个端午来纪念不知遗落到何方的那个世界,因为现在这个马甲一惯展现出的性格让她不得不在其他人面前端着。而马尔科已经知晓了她一部分秘密,在他面前多少可以轻松些,路亚把他拉来,这个端午总算不至于过出孤独寂寞的感觉了。
于做饭一途路亚并无特别的天赋,因而粽子也选了最简单保守的红豆粽。红豆是早上出门前泡上的,糯米是中午时泡上的,这会儿只要一混合就算准备就绪了。粽叶用的是洗净的芦苇叶。
“像这样——”路亚演示给一边的马尔科看。把粽叶卷成漏斗状,往里面填入糯米红豆,然后把上方的粽叶使劲儿往下压,把里面的空气给杀个片甲不留,再将盖住漏斗的粽叶两边分别折下去用棉线扎紧。虽然弄出来的形状说不上好看,棉线也扎得乱七八糟,最起码是不漏了。“呃……大概就是这样吧,只要不漏它就是好粽子。你来试试吧?”
马尔科觉得这个样式奇怪的东西蛮有意思,按着路亚演示的步骤,手上几个动作,一个漂亮完美的粽子很快就成型了。“这样可以吗?”路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点点头:“简直是可以过头了。”她拿起自己包的丑粽子扔到一边,说道:“这个太丑了留着我们自己吃——你包的用来送人,送你的同伴们、我的同伴们……这么漂亮的粽子也得让别人看看。”
马尔科很喜欢她说“我们”这个词,心脏完全为之而柔软。他点点头,“嗯,就听你的。”这么一来,包粽子的大头任务就落到了马尔科头上。路亚在一旁烧上水,等一批粽子包好了就下锅煮。热气一熏出来,厨房一下子就热了。没其他事情做的时候她就拿出把扇子给马尔科扇风。这可不比包粽子轻松。
第一锅粽子出来的时候,她赶忙把从蜂蜜岛抢来,而且是从大妈海贼团手底下悄摸摸抢来的甜蜂蜜拿出来,剥开一颗粽子用筷子挑起一部分吹一吹蘸上蜂蜜递到马尔科嘴边,一手在下面垫着。“快尝尝——看怎么样!”
马尔科手里正拿着包了一半的粽子,微侧过头就着筷子往下咬。咬掉一半,另一半顺着筷子间的缝隙掉到了路亚垫着的手上,马尔科没有停顿,往下一低头,就着路亚的掌心把那一半也咬到嘴里。
路亚一呆,“哎呀!掉就掉了,扔了就好了。”马尔科笑着说:“这可不行,这是你包的第一个粽子,也是你喂我吃的第一口——不能浪费掉。”“这什么坏毛病——”路亚正要接着说教,马尔科又说:“还想吃。”她只好放下这件事,把剩下的粽子托到手上,一点点喂给他。
“你真是全天下最舒服的厨师。”等马尔科吃完了,路亚就说道:“不仅有人端茶递水、扇风捶背,还有人给喂着吃刚煮熟的第一口粽子。”“这么一说你确实有够辛苦的,不然你来包,换我来给红大小姐端茶递水、扇风捶背怎么样?”路亚分不清他这是不是嘲讽,赶忙跳开,口里说着:“还是你来吧,我包的粽子是绝对送不出手的!”她定定地看向马尔科,沉吟道:“你变了,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刚才是故意在嘲笑我吧?”
马尔科大笑起来,心里畅快得不行,等笑够了才说:“我以前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可是连性别都被你骗了,不管怎么看,也是你的变化多。”别人的眼里,她是温雅高贵的二月红,马尔科眼里,她却是一个有自己的秘密、偶尔会出糗、心思单纯可爱,像嘴里咬下的粽子一样软软甜甜的小姑娘。他希望她面具下的这一面永远只有他知道。
两个人在厨房一直待到晚上,繁星和月亮一个推一个爬上天际。比起包粽子,煮起来要更费时间,小厨房里的锅也不大,更是费事。最后两人只给梦红楼里的人煮了一些由路亚送去,给白胡子海贼团的则直接带生的回去让萨奇煮。
马尔科在温伊利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路亚跟其他人说了一声,提着一大包粽子跟马尔科去了白团。马尔科化身成不死鸟,路亚提着粽子坐在他后背上。她还没试过这种方式,坐过“飞船”,用过翅膀,被人带着飞还是头一次。而且是这样美丽且华丽的不死鸟。近距离看,蓝色火焰在眼前静静烧灼,火焰的纹路如流水般顺滑。看着马上要烫着人,用手碰上却凉丝丝的。
她揽着不死鸟的脖子飞上天空,飞鸟和云朵都逐渐远去,温伊利变成一个消失在视线里的小黑点。路亚一手撩火一样掠过不死鸟身上的火焰,向马尔科问道:“我这样弄你身上的火焰,你会有感觉吗?”马尔科沉吟了一下,“会有一点痒痒的感觉。”
路亚把脸贴到冰凉的火焰里,舒服得眯起眼,想道:“果然还是很想让他给我当通灵兽啊。”这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茫中路亚听到马尔科叫她的声音才睁开眼。“快醒醒了,马上要到了,抓紧我,别掉到海里去——”
从高空俯冲向下的乐趣是别的运动无法代替的,路亚压着喉咙里欢呼尖叫的冲动,在马尔科停下前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很快她又是人前人模人样的二月红了。
白胡子海贼团的人见了她都很高兴,尤其是萨奇接下她带来的特殊礼物时。和众人一一问好,又给萨奇交代了粽子的煮法、吃法,本想直接给白胡子看身体,马尔科却拉住了路亚。“先休息一下再说吧,不用着急。昨晚没睡好?”
路亚尴尬地点点头——因为只有三脚猫的医术,昨晚挑灯恶补了医书大全,不然刚刚也不会在不死鸟背上睡着了。“你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脸色很差?”路亚赶忙摸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