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厚实大门第二?次在薛羽面前?无情合上,一人一豹并排站在门外,呆愣愣大眼瞪小眼。
这人真的好奇怪啊!
刚刚还?叫他来,现在又让他滚!
不是,化身滚就滚了,又关他可怜无辜的小豹豹什么事?为什么豹豹也要滚?!
都滚了他还?怎么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啊!
薛羽两?个号一起往前?倾了倾身,侧脸把耳朵贴在大门上,小号抬手敲了敲门,试探叫道:“师尊、师尊?”
一人一豹的动作同步极了,连那鬼鬼祟祟的神情也十分相似。
幸好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不然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要猜一猜门口这两?个小东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也不知是岑殊在屋里设了什么禁制隔绝了声?音,还?是这人根本把他关在门外以后就瞬移跑了,门板后面静静悄悄,连五感敏锐的雪豹都没听到一丝动静。
等了一会儿,待确认里面是真的不会有什么声?音了,薛羽皱着?眉毛从门板上爬下来,转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一手托腮做苦想状,一手伸向旁边,振出袖风给?雪豹吹毛。
——薛羽最近对他的雪豹大号很是有点嫌弃。
也是因为这几天他思虑过多,小号掉头发,大号就掉毛。
雪豹还?是只幼崽,小小一团跟手心里能把玩的茶杯犬似的,一身厚实绒毛就生得又细又软。
这样细绒绒的毛长在身上的时候,确实是十分适手好摸的,就连总是跟豹很不对付的颜方毓,也偶尔在雪豹脑袋顶上偷一爪子。
但毛掉起来也足够令人惊心动魄,在人怀里待一会儿就能粘上一身。
薛羽这边吹风,雪豹身上的长毛像海浪一样漾起波纹,他抬抬爪子伸伸腿,转着?圈儿让袖风把毛窝窝的地方也吹一吹。
细毛翻飞,一人一豹鼻子一痒,在自?己的毛毛雨中一起扬起头,此?起彼伏地打小喷嚏。
一时间庭院内只余下“啾啾”声?。
一连串喷嚏打完,薛羽赖好舒服了点。
他揉了揉鼻子,冷不丁又想到,岑殊这么着?急忙慌地赶雪豹,不会也是嫌弃他掉毛吧?
这念头刚升起来,那边雪豹身上又有一大团毛“刷”地飞了出去。
薛羽连忙一巴掌把那团毛按在雪豹背上,一人一豹僵在原地都不动弹,两?对蓝眼珠子我看着?我、我看着?我,就好像只要他一直按着?,这团毛就能长回?豹豹身上一样。
不会的吧?他这么可爱,就是秃、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猛然间,刚刚岑殊那副好像随时都要暴走的样子撞进薛羽脑海里。
他恍然想到:啊!这人应该不是嫌弃他掉毛,而是急着?去闭关吧?
经过上次逍遥谷一事,薛羽也能从他二?师兄那句“逍遥谷内没有可以压制戾气的冷泉”里,对岑殊的“闭关”有个模糊的猜测。
在原著的剧情中,岑殊是直到死都没有摆脱灵府中的戾气的,虽然由于?现在的蝴蝶效应,又让薛羽得知根除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只能指望现在还?没个鬼影子的鬼神辟易。
因此?他平时的闭关,都是用所谓“冷泉”对戾气进行暂时性压制。
这方法听起来就多少有点子像那种不正经小说里的不正经桥段。
就是那种什么中了敌人嗯药女主丝毫不屈服、男主都箭在弦上又说乖宝结婚前?老公不碰你?,接着?画面一转,主角从湍急的河流中露出一个湿淋淋的脑袋,又或者淋浴头下面冲个十来分钟的凉水澡。
跟岑殊发病了就要去泡冷泉是一样一样的。
薛羽满脑袋问号。
自?己那么大一个吸尘器站在这儿,帮岑殊吸个戾气就是个把子分钟的事情,这人干嘛还?要舍近求远去冲什么凉水澡?
按照以前?岑殊把他当扫地机器人的态度,薛羽本来以为这人见他能吸收戾气,一定很是愿意让他的工具人生涯再?添上一个用途的,岑殊到底是有什么不愿意?
难道是他刚刚表忠心的态度还?不够诚恳?
好像也不太像。
薛羽托着?腮,认真把殿内的情形复盘一遍。
首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岑殊虽然可怜但依旧是个缺德玩意儿,他一向不在乎薛羽,肯定不是因为怕他受伤才?不接受他的帮助的。
再?想,祖宗好像是在他说“女鹅的剑气伤不了他”时才?特别怒气冲冲的。
而且接下来他不仅对乖女鹅的实力进行了质疑,还?当场碾碎了一只茶碗非要薛羽承认他天下第一。
哦!
薛羽明白了!
像祖宗这样修为顶尖的大佬,一定也跟大明星似的有什么偶像包袱的。
一定是因为薛羽把他跟刚会走路的小女孩相提并论,伤害到大佬强烈的自?尊心了吧!
啊,这种“除我之外尔等皆是屁民”的心情,是他这样金丹期都修不上去的废物小豹豹根本理解不了的呢。
——不,他其实也好想理解一下的,呜呜呜。
所以下次他再?去找岑殊的时候,就应该“啪”地往地下一趴,大喊一声?“师尊太厉害了小玉的剑气根本不能把我伤成这样子!”吗?
那场景想一想多少有点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