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没见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人敢骑马进城,这一路上,兵勇官吏、男仆女侍无不纷纷侧目。
姚广被一双双眼睛看的越发紧张,哭丧着脸朝我道:将军,您这次真的是玩大了。你可知道,上一个被皇上亲自允许骑马入城的是谁?仆散保国啊!
你是说,我也将在不久之后步仆散保国的后尘?我无声淡笑道:如果真有那天,你可千万别给我收尸,那样你就成了我的同党。
呸呸呸!将军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姚广赶紧道:我不是在诅咒将军,我是说,您还是得收敛一点,毕竟这是皇上的地盘。你想想,一个至高无上习惯了被捧在天上的男人,他能喜欢别的男人在他的女人、仆人、属下面前耀武扬威吗?皇上可就是这座城里的唯一的男人啊!
怕什么!我笑道:我骑的是马,又不是他的妃子,他怕什么?
唉,将军,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姚广无奈地摇摇头,将我送到了宫门口。到这里,他就不能再进去了,至于那马,也被他拼死夺了过去,说我要是再敢往前骑一步,那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没办法,拗不过他,只能随他,但是我却坚持将配刀挂在了腰上。
宫门口的内侍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也让我将刀卸下,见我执意不肯,最后才无奈地直接引着我去了后花园。
在一座湖边的凉亭里,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金世宗,这家伙正在被几十个宫娥拥簇着,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不亦乐乎。整天被这些女人围着,还能活六十多岁,由此可见,他的肾不错。
坐在他对面矮凳上明显矮了半头的是个异族打扮者,经过询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奚族首领派来的使者。此人和金世宗都盯着桌上的浅瓮,一瞧便知,又在斗虫。
将军,您的刀,不能再往前带了!内侍太监狐假虎威地坚决道:若是在陛下面前持刀,可不是为臣之道。
老子是个武将,刀不离身!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老是看我的刀不顺眼?是不是进宫的时候割了一刀,所以对所有的刀都充满厌恶?放心,我这刀只割上头,不割下头!
那内侍总管太监被气得差点当场翻了白眼。
我则一笑,推开他,直接奔了凉亭。
就在我要到凉亭的时候,就听宫娥们兴奋地尖叫一声,而金世宗也大喝一声道:对不起,使者大人,你的虫子输了!说完,一挥手,厉声道:来呀,把这个不懂规矩的蛮人给我丢下去!
说着,假山后、草丛中、树影里窜出来了几个绣衣使者,二话不说,就将这个外租使者五花大绑,坠上了一块大石头,扑通一声丢尽了池塘里。
那使者可怜兮兮地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便被湖水灌满了肚子,缓缓沉下去了
金世宗冷眼对着水面笑了笑,忽然一扭身,看见了我,淡笑着招手道:爱卿来了呀,来吧,朕等你多时了。内侍,赐座!
金世宗说着,眼神却落在了我的配刀之上!
谢陛下!我咧嘴一笑,装作浑然不觉,大大咧咧走过去,一脚踢翻了那矮凳,坐在了金世宗对面的太师椅上,抓过了一把干果,一边嚼着一边道:陛下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