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灯光昏暗,赵紫莹缓步走到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嫡母孙氏。
“女儿给母亲问安来了。”赵紫莹嘴里说着问安的话,可身体却笔直地站着不动。
孙氏抬眸看?了赵紫莹一眼,轻哼一声道:“你得意了。”
“若不是大姐亡故母亲失德,女儿我也不能如?此得意啊。”赵紫莹笑道,“我还得好好谢谢您呢。”
孙氏一听,恶狠狠地看?着赵紫莹道:“你这个贱/人!!你安敢如?此跟我说话?你不过?是个庶出的,若不是我有意抬举你,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你那是抬举我吗?你分明是为了你那好儿子寻助力呢,只可惜,我赵紫莹向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和你合作谋害二婶母只不过?是哄着你摆脱和孙家的婚事罢了,你那好侄子孙有才哪里比不得上宋家的公子宋子游?”
孙氏一听怒道:“你这个贱/人,敢利用我???”
“我便是敢了,你如?今能奈我何啊?当初我那么用心地讨好你依附你,可你只把我当成猫狗一般地百般利用,我配婚孙有才,你见?我身上没有好依仗的了,便连月钱都给销减了,在你眼里,我和四妹妹都是给大姐做陪衬的,可老天爷有眼啊,她死了,哈哈哈哈哈,她还是被祖父和父亲下令处死的,死前还被那么多权贵瞧见?被人玷污了!!!”
“你闭嘴!!贱/人,我打?死你。”孙氏挣扎起来,企图站起来教训赵紫莹。
赵紫莹抬起脚踢在孙氏肩膀上,只见?孙氏的肩膀狠狠地撞在墙上。
“将?死之人,耍什么嫡母的威风!!”赵紫莹嫌弃地看?了眼孙氏。
“老爷,老爷。”孙氏歇斯底里地朝外喊着。
“别喊了,父亲命我来送母亲一程,眼下父亲在我娘屋里头用饭呢。”赵紫莹说着便从?丫鬟瑞春手里拿过?极细的钢丝。
“你要干什么?不,不要,不要。”孙氏眼中透着惊恐,“贱/人,你敢杀我,宁德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母亲放心,大哥他不会知道,再?说即便知道,他还敢忤逆父亲不成?您啊,放心走吧,说不定黄泉路上还能遇见?大姐呢。”赵紫莹说着快速将?钢丝套在孙氏脖子上。
瑞春见?孙氏拼命挣扎,连忙上前去帮忙。
主?仆二人用力向后拉着钢丝。
“你......”孙氏满脸紫红,面露痛苦,两?脚不停地乱蹬。
孙氏蹬着蹬着便停了下来,拉扯钢丝的手也松了下来。
“小姐,去了。”瑞春低声道。
“把她身上的麻绳解开,掉在房梁上,再?把我这好母亲挂在麻绳上。”赵紫莹很?淡定,脸上洋溢着笑容,亲手结果了欺压自己十多年的嫡母让她从?心底觉得解气?,从?今日起算正在的出头了。
翌日清晨,有丫鬟端着饭菜来到柴房,一推门,便瞧见?孙氏上吊了,吓得手里的饭菜拿不稳摔在地上。
“不好了,大夫人上吊了。”丫鬟拔腿便往外跑。
赵紫茵走在去往椅松堂问安的路上听得后面丫鬟叫喊声,便停了下来。
“恭喜五小姐。”瑞秀从?月亮门走出来福身道。
“死了一个孙氏罢了,有什么好恭喜的。”赵紫茵说着神情一顿,“你放心,我此去椅松堂,便是想把你要到身边伺候,你且等着便是。”
瑞秀急道:“多谢五小姐,只是五小姐要快才是,二小姐昨晚从?柴房出来,今日怕是起床了便会派人来寻奴婢,奴婢昨晚指控她和瑞春,她不会饶了我的。”
“慌什么?我自有法子,你且寻个地方?躲一躲。”赵紫茵说罢绕开瑞秀朝椅松堂走去。
因孙氏‘上吊’一事,赵家人很?快地聚在了一起。
赵庸瞧了眼大儿子赵东绪,见?其神色淡定毫无悲伤,便在心里感叹长?子无情比他更胜。再?看?其余人,都在抹着眼泪,至于眼泪真?有假有就不得而知了。
“都别哭了,孙氏本是有罪之人,如?今能自行了断也是为着保全咱们?赵府的名?声,事已至此下毒一事.......今后,就不要再?提及了。”赵庸说着看?向赵东席和徐氏,“人死事了,活着的要更大度一些才是。”
一番说得二房的人怨气?横生,本来就是孙氏下毒谋害,结果却成他们?的不是了。
赵庸说着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往孙家还有亲朋好友府里递丧帖吧,就说孙氏思念女儿神志早已不清,疯疯癫癫多日终上吊随女而去。”
“是,父亲。”赵东绪站起来不悲不喜道。
“等孙氏下葬后,你们?再?行分家,现在都各去忙吧。”赵庸说罢起身,“先派人往孙家和静王府递丧帖而后再?往世交府上送。”
赵庸说罢起身离开。
此时,静王府里,赵清芷正坐在暖阁窗边,看?着外面的江景乔为她搭建秋千,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温柔。
“王妃,茶烹好了。”梦青将?茶端了过?来。
“嗯。”赵清芷轻轻应了一声,可人却没有回头,双眸笑盈盈地看?着外面的江景乔。
梦青见?状笑道:“王爷一大早起来就忙活了,可见?对王妃有多上心。”
“回来这么多事我都险些忘怀了,难得她还记得。”赵清芷笑着说道。
梦青听自家王妃声音都透着甜蜜,不免也跟着高兴起来。
“幸亏当初宋家退婚了,不然王妃可就错过?咱们?王爷这样知冷知热的人儿了呢。”
赵清芷听得宋家二字,略微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