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冷哼一声,显然没打算再理会这婆子。
她对跟在身边的王府丫鬟道:“我从府邸带来的人不多,烦请王府的人帮本王妃看着,莫叫着婆子偷懒。”
穿青衫的丫鬟俯身笑道:“请王妃放心。”
她挥了挥手,跟着她们的家丁,押着喋喋不休的魏婆子去偏院跪着。
沈莞宁道:“请带路吧。”
她将盖头重新覆了下来。
王府的丫鬟带她去喜房。
“王妃,小心门槛。”丫鬟提醒道。
沈莞宁跨入房内,丫鬟道:“王爷就在里面恭候王妃,有什么事您再唤奴婢。”
丫鬟话毕,便退出去,将喜房门关上。
沈莞宁头上蒙着盖头,站在屋内,不知面前是什么情况。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好似连个喘气的活物都没有。
她站了好一会,没人管她。
这屋里根本没有王爷,亦或者王爷已经病得不省人事了?
沈莞宁想到此,紧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她正准备掀了红盖头。
“向前走。”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响起。
沈莞宁身子一僵,屋子里果真有人。
她依言向前走。
大约走了十几步,沈莞宁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垂眸,从红盖头的缝隙中看到,她脚下踩着的是一双不染纤尘的玉白锦绣靴子。
不会是疯批王爷的吧?
她忙移开脚,可那白靴的缎面已被沈莞宁踩了两个乌黑的鞋印。
“跪下。”
此次这道声音近在咫尺,与方才相比,这两字冷的让人周身打颤。
沈莞宁有些僵硬的站在床榻前。
传闻,几年前原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南安王,被蛮夷绑架成为人质。
历经数月,被折磨成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他撕碎了囚禁他的蛮夷,然后将自己的身子绑在快马上,逃回大凉。
回来后,这位南安王变得喜怒无常,残忍暴虐,听闻有吃人肉扒人皮喝人血的癖好,才得以让他续命至今。
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顿了片刻,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带着浓郁的肆虐与玩味的口味道:“给本王舔干净。”
舔干净?
这双白玉靴子吗?
沈莞宁心跳如雷。
怪不得人人都道南安王疯魔,能说出这话来的,不止疯,还病的厉害。
她定了定神,俯身道:“回王爷的话,这靴子是锦缎面的,舔只会越舔越脏,妾身会将靴子洗干净给您。”
榻上的人没了声音。
沈莞宁躬着身子不敢动。
半晌后。
南安王极冷的哼笑一声:“如此巧舌如簧,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做成刷子,将本王的靴子刷干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