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想让王爷死。”
慕怀姜的衣袍在方才护着她躲避箭雨时,早已松散,身前大片袒露出来。
而沈莞宁的嫁衣已是不着寸缕,她抱住他,浑身滚烫的贴着他冰冷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一个了冷战。
他身上怎么这样凉。
慕怀姜嫌恶的垂眸看一眼怀中的娇人。
下一秒,沈莞宁被狠狠推开,脑袋重重的磕在床榻边的木头上。
她简短的叫了一声,便忙止住痛呼,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眸中的泪越来越多。
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疼。
“你是谁的人?”他冷厉问道。
沈莞宁闻声抬眸,瞧见方才还有一丝玩味面容的慕怀姜,此刻已阴郁着脸,眉头紧蹙,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不禁想起,传闻说当年慕怀姜是生生撕碎了折磨他的蛮夷才逃回来的。
她又瞧见他殷红的唇,或许他真的喝人血扒人皮。
沈莞宁不敢再怠慢。
她当即拿出影后级别的演技,娇弱的撑起身子,跪坐在他面前,垂下眼眸,睫毛轻颤,声如细蚊道:“妾身自然是王爷的人。”
慕怀姜舔了一下后牙槽,手握住冷器,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顾左右而言他,该死。
慕怀姜正准备一剑杀了她。
沈莞宁紧接着道:“若是方才妾身有什么举动惹王爷不悦,要打要罚,妾身都毫无怨言。只是……王爷身患重疾,切莫生气动怒,这样会加重您的病状,若是王爷真撒手人寰了,妾身绝不独活!”
她表了表决心,神色已是视死如归。
慕怀姜握着冷器的手微微一松,他:“你懂医理?”
“妾身的母亲祖上是开医馆的,妾身幼时体弱多病,除了母亲传授医术外,又自学医理与药理,后寻得名医拜师,自然略懂一二。且……”
沈莞宁顿了顿,抬起眸子认真的看着慕怀姜道:“王爷的病,妾身有法子可彻底根治。”
慕怀姜眸色微动。
他被病痛缠绵七年,这七年寻医无数,他从未放弃过自己。
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
他钳住她的下巴,眼眸似淬了毒一般阴狠无比。
“方才本王或许能留你个全尸,但现在,你既说了这番话,倘若欺骗本王,医治不好本王身上的顽疾,本王可将你碎尸万段,剁碎了筋骨去喂狗。”
沈莞宁心中一震。
她曾演过医女,但本不懂医药,方才的那番说辞是从原主记忆中搜刮来的。
南安王身上的病症极其凶险,即便是有原主关于医药的记忆,他的病也很难根治。
不管了,先保住性命再说。
“妾身绝无半句虚言。”
这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吧。
沈莞宁柔声道:“妾身既已嫁给王爷为妻,妾身与王爷后半生的命途是绑在一起了,妾身自然希望王爷康健,还请王爷相信妾身,容妾身给王爷医治伤痛的机会。”
慕怀姜眸中闪过一丝疑狐,短短片刻后,他收了铁器。
“明日本王陪你归宁,一切等回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