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闭窗户,忽然被打开一半。
一股冷风刮了进来,沈莞宁冷的将身子往木桶的热水中又缩了缩。
“雪珠,关窗。”沈莞宁命令道。
外头并没有人回应她。
而那扇窗户却越开越大。
沈莞宁又喊道:“红莲,关窗。”
依旧是没有回应。
沈莞宁察觉出一丝异常,她迅速从水中起身,伸手拿到竹架上准备的干净衣袍,迅速穿在身上。
她走到窗栏前,准备先将窗户关好,再去找这俩丫头。
她的手刚刚抓住窗栏,正准备要关,忽地一双手,窗户缝隙中伸进来,扳住窗栏两边迫使她关不了窗。
沈莞宁惊的心脏颤了一下。
漆黑的窗外,赫然站着一个穿着殷红色长袍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带着半边红色面具,沈莞宁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觉得这个人长得好高啊。
“你是谁胆敢擅闯王府?”沈莞宁厉声呵斥道。
她可以肯定王府没有这么个人,要是有,雪珠早就和她说了。
那人闻言低声一笑,声音出奇的清脆好听:“菀宁,你竟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什……什么?”他竟认得原主。
可沈莞宁的记忆中,原主并不认识这么个人。
“菀宁,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那人双眸深邃有神,一双朗目盯住她的眼睛看着,问道。
“你在说什么?”沈莞宁只觉得毛骨悚然。
深更半夜,一个穿着红袍的陌生男子站在窗前和自己阴森森的说这么多奇怪的话。
要换旁的胆子小的女子,早吓得叫喊了。
“你快离开,不然我可叫人了。”沈莞宁凶道。
那人怔了怔,眉头微微拧起,好似不能理解沈莞宁为何突然这么凶。
他记忆中沈莞宁一贯温柔,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是这般凶巴巴的样子。
“菀宁,你都想起来了,是吗?”那人短暂疑惑后,复又恢复方才的神色,问她。
沈莞宁刚用热水沐浴完,站在窗口,被这冷风吹久了,她有些头疼。
“想起来什么啊,我不认识你,你快走,不然我真的叫人了。”沈莞宁头痛的使她完全没了耐心,就连说话都是带着微喘的低吼。
“菀宁,你想离开这里吗?你想的话我带你走,我会让你记起来我的。”
他说着,伸出手,将手放在沈莞宁的额头,温声问道:“又头疼了吗?”
刹那间,沈莞宁记忆深处,传来了无数遍,这个人的声音说道:“又头疼了吗?”
无数遍穿过耳膜,在她头脑中不断的询问。
“又头疼了吗?”
无数张嘴,无数个声音,萦绕在她耳边。
她眼前开始恍惚,头疼欲裂,像是有千百个锋利的针尖,使劲戳着她的头皮。
“不要说了!”她大声呵斥。
“菀宁,给你,吃了它,就不会头疼了。”男子说着,将手心伸过来,里面躺着一枚墨蓝色的药丸。
沈莞宁记的今日在凤仪宫的时候,慕怀姜强行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她恶心的想吐,那种不舒适感,再次浮上心头。
沈莞宁一掌掀翻那人的手,大声呵斥:“滚开,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