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了什么?”慕怀姜眸子暗暗的,目光冷的要冻死人。
沈莞宁意识逐渐回笼,她缓慢摇头:“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忘记你的恩人了?”慕怀姜的一句话好似点醒了沈莞宁。
她忘记的所谓的重要的那一部分东西,似乎就和恩人有关。
慕怀姜见她迟疑了许久,他的申请顿时充满戾气。
不用查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衣男人,许就是她苦苦找寻七年的恩人!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的男人。
那个说他不珍惜她的男人。
慕怀姜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他的情绪难以得到平稳时,及其容易发病。
就好似那日,在凤仪宫。
那日分明不到他发病的日子,可他就是复发了。
是因为这几日的情绪起伏。
慕怀姜捏紧拳,咬着牙。
他起身,将沈莞宁从床榻上拽下来,扔到冰冷的地板上,唤阿山道:“给本王换一床新的被褥。”
阿山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妃,不敢多说什么,便很快去做。
做好后,又默默退下。
慕怀姜上了床榻,任由沈莞宁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本就是半夜,没过很久,天慢慢的亮了。
沈莞宁从冰冷的地板上醒来,她吃痛的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发现这里不是竹熙院,而是那个冷冰冰的黑屋子。
她床案上的一小节蜡烛早已被熄灭。有一缕光线透过墨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她发现慕怀姜四平八稳的躺在床榻上酣睡。
凭什么?
沈莞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昨夜她睡在地上,一定是慕怀姜干的。
这疯批不干人事。
沈莞宁蹬掉鞋子,上了床榻,硬挤在慕怀姜身边,一把扯过慕怀姜身上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昨日折腾了半夜,她现在困死的要死。
从玉清阁回到竹熙院,这点瞌睡会被打扰到。
所以……索性就睡在这疯批身边。
慕怀姜冷幽幽的睁开眸子,看着身侧酣睡的沈莞宁,心中原本蹭起的怒意,逐渐熄灭。
他原本十分厌恶此人,但此人现在安然的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他内心中竟没有多少抵触和反感。
反而生出一种,她本就应该睡在他身边的错觉来。
他一定是疯了,被这丫头的花言巧语和拙劣的演技给洗脑了。
慕怀姜抬脚将沈莞宁踹下床。
沈莞宁怀中抱着锦被,锦被的另一头压在慕怀姜的身下,另一手还拽着慕怀姜的衣襟。
慕怀姜的这一踹,连带着他被锦被席卷,衣衫扯动,一起同沈莞宁滚下床榻。
慕怀姜:“……”
他的手原本想撑住地面,却好巧不巧一手护住了沈莞宁的后脑勺。
他伏在她的身上,动作极其不雅与尴尬,两人挨的太近了。
阿山端着刚刚熬好热乎乎的汤药进来,原本想放在床案头,就走。
没想到撩开帘子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阿山怔住。
慕怀姜低呵道:“麻溜的滚。”
“是。”阿山没做过多迟疑,从哪来的,又从哪出去。
他出了屋子,垂眸看到手中还端着汤药,另一手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