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进宫前,想去看一眼慕怀姜。
人走到屋前,再次被秦霜儿的人拦住。
红莲愤愤不平道:“放肆,这里是南安王府,这位是南安王妃,王妃要见王爷天经地义,你们怎敢一直拦着不让王妃见人?”
门口阻拦沈莞宁的人目视前方,并未说话,也不放行。
屋内秦霜儿听到门口的声音走来,她上下瞧了一眼沈莞宁,见她衣着华贵,发饰精致,身上还穿了一身妃色披风,看样子是要出门。
秦霜儿道:“王爷还未醒,王妃就这样着急?”
沈莞宁面色平静如水道:“秦姑娘,今日已有王爷和大臣来府借着探望王爷之名,前来打探消息,我挡了,但他们并未见到王爷必不会罢休,明日后日定还会有人前来打探王爷是否病重。”
秦霜儿眉梢微微一挑,不以为意。
“所以呢?”
“王爷虽身患重疾,但这些年手握重兵,才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倘若被他们知道王爷此刻性命危在旦夕,兵权与南安王府恐怕不保。”
沈莞宁将厉害关系说与她听。
秦霜儿眉心微微一动,没说话。
“王爷将身子交给秦姑娘医治多年,想必是十分信任姑娘,王爷是,我亦是,所以我恳请秦姑娘与我说实话,王爷现在到底如何,几时能醒过来?我好为他做好打算与筹谋。”
沈莞宁一语完毕,秦霜儿收了方才不屑冰冷的神色。
她沉默片刻道:“王爷现在很是危险,不知几时能醒,我会尽力保全王爷性命,王府内外还要靠你多多为王爷打点筹谋。”
沈莞宁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多说:“多谢秦姑娘。”
秦霜儿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去了。
雪珠和红莲听到药女这样说,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这人啊,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之前王爷欺负王妃,搭救王妃,与她笑闹,捉弄,其实是前几个月的事,时间并不长,而今怎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红莲想出言安慰,又怕自己嘴笨不会说话,便默默跟着沈莞宁,不再多言。
沈莞宁乘坐马车进宫。
这一路盛夏的暑气慢慢消退,绿叶也逐渐变了颜色,虽瑰丽万端,但想来不过几月这些日子便会纷纷从树上凋零,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再到寒冬腊月,这些叶子便会彻底掩埋进泥土,被厚雪冰封,消失不见。
沈莞宁撩开帘子瞧着,便觉得有些凄凉不已。
她闭上眼眸小憩,不稍片刻,马车便抵达宫门口。
沈莞宁进宫直奔端慈皇太后的朝德宫。
是以午时已过,端慈皇太后午睡刚醒,兽脚香炉内青烟袅袅。
这边有宫人进来禀报:“皇太后,南安王妃来了。”
端慈皇太后让瑶歌为自己梳头,她看着铜镜里的人问:“来多久了?”
“回太后的话,已有半个时辰了。”宫女答道。
“哀家知道了。”
那宫人退下,瑶歌沉着眉头,一不小心将端慈皇太后的金钗掉落在毯子上。
端慈皇太后从铜镜中瞧见瑶歌的神色,问:“你有心事?”
瑶歌忙俯身捡起金簪,仔细瞧了一眼,金簪被磕坏了一角。
她道:“簪子坏了,奴婢一会拿去内务府让他们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