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姜坚硬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的裂开。
他上前钳住沈莞宁的下巴,声音极冷道:“谁准你这般嚣张的同本王说话?”
沈莞宁被钳住住,她被迫只能一直盯着他的眼眸看。
纵使有千万句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整个人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颤抖。
早知慕怀姜骨子里便是这般疯魔,当初沈莞宁或许就不该因为原主的感情,再加之次次被慕怀姜相护,而爱上他。
爱上一个疯批,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这一刻沈莞宁心中燃烧的那团火焰逐渐熄灭。
她累了。
沈莞宁垂下眼眸,不愿再见到慕怀姜这张脸。
纵使她一生高贵,而今受到这般凌辱也只能束手无策。
慕怀姜瞧她失了锐气,今日便对她失去了折磨取乐的兴趣。
他低呵道:“滚回你的竹熙院去睡。”
他话毕松开手。
沈莞宁起身,身影孤寂而落寞的走到门口。
她没有行礼,亦没有说话。
慕怀姜怕她想不开,便道:“你最好老实本分,留着你的命,你若做出一点不和本王心意的事情,本王将益弘济碎尸万段!”
沈莞宁心中一惊,这才想起,益弘济还被慕怀姜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这便成了他要挟她的手法。
她没说话,脚步在迟疑片刻后,毅然决然的出了这扇门。
沈莞宁消失在屋内后,方才那颗裹挟着仇恨的心,而今长长的泄了一口气。
慕怀姜坐在木椅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方才他强迫她,抓着她的手拔掉了她亲手种的玫瑰。
满地狼藉。
玫瑰根茎上还沾染着她手心里的血。
慕怀姜眸子幽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阿宁,你瞧见了吗?
我不爱她,你放心。
我会为你报仇。
这一坐,便是一夜。
……
沈莞宁回到竹熙院,竹熙院的修葺还未完工。
主屋是住不成了。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瞧见满手是血的沈莞宁从外头走来,众人都惊了一下,众人俯身行礼。
“拜见王妃。”
沈莞宁仿佛没听到似的,并不像从前那样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她走到红莲和雪珠的屋子,抬起血迹斑斑的手,叩门。
房门被红莲打开。
她瞧见门外站着的是沈莞宁,眼眸骤然一亮,笑道:“王妃您怎么来了?是需要奴婢伺候吗,你着人过来叫奴婢一声就行,您怎么亲自跑过来了?”
红莲欣喜的说完话,雪珠也凑了上来,给沈莞宁请安,接着门口的灯笼,这两人才看清沈莞宁眼眸通红,脸上泪痕明显,再细细看去,两人同时看到沈莞宁的手在滴血。
“王妃……”雪珠张了张嘴,不知从何问起。
沈莞宁道:“你们屋里有药箱吗?”
“有有有。”红莲让开门,将沈莞宁请进去。
沈莞宁进门,雪珠忙扶着沈莞宁坐在木板凳上,她沏茶给沈莞宁。
红莲前去翻找药箱。
她翻找时,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