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坐在慕怀姜的身侧,好一会儿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任由眼底的泪无声无息的流淌着。
若说他有心并非冷血无情的人,可他宁愿抓着她的手,亲手扒了那些玫瑰,她手心的伤口到现在都未好,他折磨人的法子,催人心智,使人痛苦。
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让生恨亦生惧。
可若说他无心无情,他对那个年少时,在边疆相识的阿宁姑娘,又有情有义,仿若提起她,慕怀姜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沈莞宁怔然许久,接受了慕怀姜口中所谓的他从未爱过自己的事实。
也接受了此前,慕怀姜对她的种种好,皆是因为阿宁的缘故。
心哀莫过于心死。
这一路两人再未说话。
……
朝德宫内。
今日端慈皇太后并未午睡。
她盘腿坐在软塌上,瑶歌立在她的身后给她捶背。
“皇太后,奴婢怎么觉得,南安王不是那般小孩子脾气的人,若不是什么大事,他应该不会同南安王妃计较。”瑶歌斟酌了片刻,开口道。
端慈皇太后原本闭着眼眸,她缓缓睁开眸子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依照奴婢觉得,南安王和南安王妃之间应该出了大事,那日在沛国公府的情况您也知道,两人在园中闹成那样,即便南安王将外人都不放在眼里,桀骜不驯,但也不至于不为南安王妃考虑,在众目睽睽下那般。”
瑶歌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蹊跷。
“你怎么看?”端慈皇太后复又重新闭上眼眸。
瑶歌捶背的手停了停道:“想想此前,南安王护着王妃的样子,这些沛国公府的事情,怎么看奴婢都觉得是南安王在故意羞辱王妃。”
端慈皇太后睁开眼睛,转头看着瑶歌。
瑶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道:“是奴婢拙见,还请皇太后赐教。”
蓦的,皇太后笑了起来,说:“你这小丫头,眼睛是越来越毒了。”
瑶歌微微抬起眸子。
端慈皇太后道:“你说的不错,他们俩现在这样,定不是普通的闹别扭,但哀家一点也不担心菀宁那个孩子,她是个聪明人,即便在感情里受了伤,她也不会自暴自弃,会想出法子来让自己过的开心舒服。”
“倒是慕怀姜……这个混小子太轴了,他这样时日久了,恐会真的伤了菀宁的心,到时候想要再后悔,可就迟了。”
端慈皇太后话语中带着笑意。
瑶歌不是很理解:“南安王和南安王妃之间出了问题,奴婢怎么瞧着皇太后您这般高兴呢?”
端慈皇太后笑了起来:“不高兴还能怎么办?哀家喜欢那孩子,自然也希望那孩子能独立成长,少为那混小子操心筹谋,多为自己想想,如此岂不是一个契机?”
端慈皇太后如此说,瑶歌便明白了。
这皇太后的意思想让沈莞宁单飞啊!
正当瑶歌和端慈皇太后说笑时,门口有人道:“启禀皇太后,奴才有事禀报。”
端慈皇太后收敛笑意,道:“进来。”
小太监进门俯身行礼。
他道:“方才奴才远远地护送南安王妃出宫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