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元笑了笑,端起桌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此次他并未再纠缠沈莞宁,而是起身将空的茶盏搁在沈莞宁面前的桌案上,他道:“南安王妃告辞。”
“小侯爷慢走不送。”沈莞宁道。
她实在无暇理会江左元的情绪亦不想理会。
益弘济便常住在水淼阁给慕怀姜医治。
这一住便是小半月。
沈莞宁每日都要从竹熙院走到水淼阁,然后照看慕怀姜。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
慕怀姜虽没醒,但听益弘济说,他的身子正在逐渐好转,会有醒过来的迹象。
沈莞宁知道益弘济医术高超,只要是他想救的人,便能救下来。
这日益弘济坐在秋千上发呆。
沈莞宁刚从竹熙院过来,一进院子,便瞧见益弘济坐在秋千上。
她脑海中骤然想起上次益弘济坐在秋千上的时候。
那时候慕怀姜正怒气冲冲的回来,瞧见益弘济同她在一起坐着,便不由分说了上了手。
时至今日,不过才过去了短短两月而已。
怎么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似的。
沈莞宁走到益弘济跟前道:“还不长记性,别在秋千上坐。”
益弘济道:“他现在昏迷不醒,自保都难,难不成还能翻起身来杀了我?”“
沈莞宁无视他的玩笑话道:“你下来吧,你坐在这,我瞧着不舒服。”
这话虽霸道了些,但益弘济并未气恼,她在他的面前想了什么便说什么,不藏着掖着,如此他也安心。
益弘济从秋千上跳下来道:“我进去照看他的病去了。”
沈莞宁点了一下头。
这秋千承载了沈莞宁同慕怀姜许多美好的记忆。
别人坐上去,她是不舒服。
就如那日慕怀姜看到她和益弘济坐在这秋千上一样。
沈莞宁看了那落雪的秋千一会儿,上前伸出手,将秋千上的雪挥了下去。
情虽不在,也没必要厌弃任何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段记忆对于沈莞宁来说,还是很美好的。
沈莞宁清理完秋千上的落雪,便进了屋子。
她搓着通红的双手,站在站在暖炉前烤火,目光看向纱帘里的人。
益弘济还同往常一样给慕怀姜施针。
阿山候在一旁看着他。
益弘济慢条斯理的将一根根的银针沾了点药,然后扎进慕怀姜的穴道中。
他问阿山:“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阿山报了年月。
益弘济伸出手指算了算道:“也该差不多了。”
阿山没听清,以为益弘济要吩咐自己什么。
“你说什么?”阿山问了一遍。
“没什么。”益弘济不想重复,但又想起一事道,“对了,今日是给你们王爷最后一次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