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你们别急，我去看看小辰。”赵听溪说着就追了出去。
赵境辰身高腿长心里又憋着一股气，跑得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赵听溪根本追不上。
“赵境辰！你再跑我就给广告系花打电话！”
赵境辰脚步一顿，果然不跑了。
赵听溪过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喘着粗气，“你跑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
赵境辰拉着脸，“又不是你爸妈要给你生二胎，你当然这么说。”
赵听溪轻嗤一声，“我爸妈要是生二胎不得吓死你！”
赵境辰尴尬地闭上了嘴，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哦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赵境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赵听溪摆了摆手，搂住他的脖子问：“是不是怪他们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赵境辰点头。
赵听溪：“怕他们只爱弟弟妹妹，不喜欢你了？”
赵境辰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赵听溪笑，“第一，孩子是他们的，跟你商量是情分，不跟你商量也没什么错。第二，知道叔婶为什么要生二胎吗？”
赵境辰干巴巴地瞅着她。
赵听溪点了点他的头，“因为你呀，怕你身体弱，怕你被欺负，想找一个未来可以照顾你、陪伴你的亲人。”
赵境辰的眼睛微微睁大，半晌慢慢低下了头，他小声说：“可是我有你呀，你不就是我亲人。”
赵听溪凶巴巴吼他：“我又不是你亲姐，你还想给我当一辈子跟屁虫？！”
赵境辰笑了，心里舒服多了，连被吼都没在意。他有些不自在地问：“那他们有了小孩子，还会和以前一样关心我吗？”
赵听溪：“叔婶会不会我不知道，反正我会，毕竟小孩子那么可爱！”
赵境辰：“……”
第二天是赵秉全的生辰。赵听溪一早准备了祭品到墓地探望。
寒冬清晨，萧索又冷清。
赵听溪已经有六七个年头没有来过这里了，那些模糊的记忆随着脚步走近渐渐清晰起来。
她把赵秉全碑上的杂草拂去，一盘一盘摆上祭品，轻声说：“爸，我回来了。上次没来看你你别怪我。我那会儿……没脸见你。”
风很凉，赵听溪吸吸鼻子，“爸，我把国籍改回来了。”她手抚上赵秉全的照片，男人一身警服定格成黑白色，眼中满是骄傲。
爸爸，我把国籍改回来了，改回到你热爱的这片土地了。
墓地祭拜的人寥寥，赵听溪坐在旁边的空地上，“爸，你放心吧，我现在过得很好，”她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结婚了，和我很喜欢的人。虽然……”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没有虽然，爸，我会幸福的……”
“姐！”赵境辰的叫声打断了赵听溪，她一回头看见赵境辰提着一个篮子站在身后，紧跟着叔叔也走了过来。
她忙起身，叫了声：“叔。”
赵叔叔笑笑，熟练地过去摆上祭品。
赵听溪小声问赵境辰：“你们怎么来了？”
赵境辰撇撇嘴，“这片墓地你包了？”
赵听溪：“……上次你打架的事还没告诉叔婶呢是吧？”
赵境辰连忙作揖，小声说：“我错了我错了姐。我爸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早上奶还给我们打电话了，说你不让她来，怕她累着，她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们早点来看看。”
赵听溪努努嘴，“算你有良心。”
“哎，姐，你刚跟大伯说什么呢？什么喜欢的人？”赵境辰问。
赵听溪眼睛瞪圆，“你都听到什么了？”
赵境辰连忙摇头。
什么都听见了，但是不敢说。
姐弟俩打算当天晚上返回寅城。临走前赵境辰拉住他奶说：“奶，我跟你说个秘密。”
杨淑琴瞪着他，“说吧，我看有多秘密，说不好我抽你一百笤帚！”
赵境辰扶额，他家人咋都这么暴力呢！
“是我姐，我姐她好像跟人结婚了……”话没说完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赵境辰吼：“是真的！她在大伯墓前说的，我都听见了，不信你去问她。”
杨淑琴半信半疑看他一般，沉默半晌坐了下来。
“奶，你不管了？”赵境辰问。
杨淑琴睨他，“不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骗走了我们家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