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币可以兑换任何时空的货币,但是现在就兑出来“二分钱”。
胡五福还在看着二分钱,这会儿却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她是不会忘自己曾经是一小片磁场的,虽然那会儿也只是一瞬。
胡大嫂已经和胡大哥说得差不多了,俩口稍一合计,都觉得先去陈婆子家再呆一天,明天一早带着胡五福回家去。
这次是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因为胡五福的亲事终于有门儿了。
不过刚才那庄家婶子的态度,胡大嫂是看出来。胡大嫂轻“哼”了一声,
“这个陈家村,哪能和我们富村村相比啊,我琢磨着吧,要不然和姓庄的那后生商议商议。”
这会儿他们一行人在往回走呢,都没有注意到胡五福,是垂头丧气外加情绪低落。
不过因为胡五福从小就背上了“小寡妇”的名头,平常脸色都不太好,现在这种时候,算是平常现象。所以呢,也没引起胡大哥和胡大嫂的注意。
胡大哥推着一辆两轮木板车,从集市里走出去一会儿他忽然停下了,进着胡五福招招手说,
“福宝,看你累坏了吧,赶紧坐车上去。”
胡五福眨了眨眼,看了看那两轮的木板车,又看看用两只手撑着木板车的胡大哥。这难道不是幻觉吗,别人都走着,就她一个人坐?
胡五福觉得很难想像,而在一旁的胡大嫂却把胡五福往板车上轻轻一推,
“福宝啊,赶紧坐上去啊,听你大哥的。前几天还掉河里了,受大罪了。”
胡五福觉得自己要是不坐上去,就真对不住大哥大嫂了,就同哥嫂说了声“谢谢”,一屁股就坐了板车上了。
可能是因为胡五福的惯性动作,胡大哥握着板车的把手往下一沉,不过胡大哥很镇定地同胡五福摆摆手说,
“福宝你坐你的,不重,不重啊。”
胡大嫂一只手还扶着板车的木把手说,
“哎呀,咱家福宝确实遭大罪了,在这破地方,吃不好喝不好地呆了三个月。现在呢,又掉河里刚缓过来。唉,我这心哇就跟在油里滚了一样。”
而胡大哥也是在一旁点头,说话的时候还带点哽咽,
“是啊,现在太懂事了。媳妇,你懂啥是油滚吗、”
胡大嫂瞪了眼找茬的胡大哥,虽然她还没吃过油大的,但是不代表以后吃不到啊,
“咱福宝说让我跟着她享福呢,油滚算个啥。”
胡五福听着胡大哥和胡大嫂斗嘴直乐,而在旁边的那个小谭同志,却是脸色都没变,还要帮着胡大哥推板车呢。
不过却被胡大嫂给制止了,胡大嫂斜了眼姓谭的说,
“小谭啊,这事就算了吧。现在我家福宝也是有人家儿的人了,亲事也要定了。你这样,让别人看着多不好啊。再说了,他推不动,不是还有我嘛,我能让我家福宝掉下来么?”
坐在板车上快晃得睡着的胡五福,听着胡大嫂的话就觉得不对味。不过胡五福现在有更糟心的事呢,眼睛是恨恨地盯着手里的二分钱。
银蹦蹦的光辉,差点闪瞎了胡五福的两只黑眼。
可惜,只有二分钱。
即使这年年代的购买力不错,但是二分钱能买个啥?
一块糖?
胡五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把二分钱又揣自己兜子里了。
回了陈婆子家,小谭同志和胡大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胡五福觉得这人还挺奇怪的,居然不留下吃饭。
胡五福把自己小挎篮里的大纸包放在了柜子上,对着发愣的胡大嫂说,
“嫂子,刚买的包子,土豆的。”
这年头用土豆包包子是常有的事,可胡五福是花钱的,胡大嫂脸上带着笑瞪了眼胡五福说,
“瞎花钱,你留着钱给自己买衣裳啊,一个包子还要买的。”
说话的胡大嫂却又在用一块抹布摔打着自己的身上的土印子,又和胡五福说起了那个黑脸的小谭同志,
“你留他吃饭作甚,要不是他那破烂货的妈,你也不会都这么大了,连个上门说亲的也没。到最后,也不至于走这上这一步。”
胡大嫂一说起来,就心酸得不行,用手抹了两下眼角的泪蛋蛋,忽然就“噗嗤”笑了出来。
“也是我们福宝命好,终于要订下门好亲事了。”
胡大嫂说的话听得胡五福有些云里雾里,而胡大嫂却很严肃地告诉胡五福说,
“我和你大哥刚才用眼神都决定了,以后咱们家不和谭家村的任何一个人再来往了。”
等吃饭的时候,胡大嫂突然大叫了起来,
“哎呀福宝,这土豆包子还有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