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卿因撇撇嘴,“我要是日后再跟着你出来,我就真是猪。”
养在猪圈里,整日只知道睡觉、吃饭晒太阳的大蠢猪。
“我不介意养猪崽子。”秦渊扯嘴一笑,月光之下,他的如玉面容显得格外清冷。当然,卿因看到的是森森笑意。
该怎么形容,大概是饿极的狼看到全羊宴的样子。
“你这般恶劣,当心我趁早跑了,嫁给父皇口里什么尚书的幼子,那可是年满十四的小少年,定然比你纯情可爱。”卿因被气得满口胡言乱语。
秦渊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未再说什么话回刺她。他点地轻跃,便上了一旁的屋檐。
卿因看着他,又转身四望。自己正身处与这小院的正中间,如果现下有人过来,她一定会暴露个精光。
这杀千刀的,竟这么对他。
“我便是这般恶劣,知晓还敢特地激我?”秦渊站在围墙之上,悠悠看着她无措的小模样,面上露出笑意,调侃道。
“我?我那是心直口快,你快..快下来,抱我上去。”卿因仰起头,使劲瞪他。
她使劲地与他招手,嘴嘟得变形。
秦渊地轻身跳下墙,只一瞬便将卿因搂紧带起,扶她在围墙上,却想到些什么。心里兀得一阵酸意,松了挽在她肩上的手,转而如拎小鸡般抓住她后颈的衣裳,控住她不下落。
卿因感受到秦渊的动作,只觉气得脑袋嗡嗡,怎么可以这般恶劣,怜香惜玉一点也不懂。
她也不敢挣扎,深怕坠墙,只能转过头恶狠狠地瞥他,咬牙切切道:“秦渊,你这般怕是要一辈子孤苦无依,没女子愿意嫁给你。”
“多谢殿下关心,若是娶不到,秦渊只能请陛下赐婚,将你下嫁了。”秦渊贴近卿因的耳,说话间的热气喷涌在卿因的脖颈。
卿因蓦然红了双耳,推开他道:“无赖!”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劣之人,又毒舌又凶狠还无赖,那冷面玉容的称呼也不知是如何谣传出来的。
“嘘,有人来了。”秦渊捂住卿因的嘴,顺道将她搂进怀里,侧身隐匿与墙面与屋顶的夹角阴暗处。秦渊身上的松木香让卿因一阵恍惚,又是那股熟悉的安心感。
院落里,杂石累积的墙角处。
“药买来了?”是个有些苍老的女声,刻意压低了音量,在这寂寥黑夜显得有几分可怖。
“买来了,大夫说了这么小的孩子要好生照料,特地嘱咐我这药少给他喝。”年轻的侍女答道。
“这些另说,你快些煎了给小少爷送去,记住手脚要干净,不要惹旁人注目,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你给我煎的补药,治头疼老病的。”
“知晓了,章妈妈,我就去。”
章妈妈?卿因捂紧自己的嘴,怪不得自己总觉这老妇人的声音耳熟,细细想来,可不就是平日里,跟着梁素去上太学的章妈妈嘛。
这人,她记得格外牙尖嘴利。
难道那孩子生病了?这孩子名义上怎么说也是堂堂一朝太子的亲生子,生了病,竟这样随意抓药来喝。照日子来算,孩子明明不超过三个月。
真的能喝药吗?卿因蹙眉。
卿因抬起头,看向身侧的秦渊,月色昏沉见不清晰他的神情,但他身上总有种凉漠的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
这样的他,偷出婴孩来,真的会悉心照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