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卿因的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这位大姐是特地来这里挑衅的嘛?
“这位姑娘,或者说这位婶子,”卿因抬起头对她礼貌性笑笑,尔后问道:“本宫记得,这是秦王的屋子罢,他何时宽容到请客人随意酣睡的地步了。”
胡宿愣了一下。
传闻中的卿因软弱可捏,可是眼前这个眼中带着狡黠的光,嘴里吐着锋利的小刀子。
传闻果然不可信。
“按属下与秦王爷的关系,自然不必拘泥与世俗。”胡宿笑盈盈地看卿因,那双眼里媚眼如丝。
狗屁。
卿因在心里爆粗,最近怎么老是有大大小小的情敌跑到自己面前撒野。
“婶子你这样说,”卿因笑着摇摇头,慵懒地靠在一边,揶揄道:“本宫也证明不了真伪性,只能任由婶子你说呗。”
于是,卿因眼睁睁看着胡宿的脸狰狞起来。
“属下乃是秦王爷从北疆战场上带回来的,王爷一直将属下安顿在此地,一有闲时便来此看顾属下。”胡宿的笑越来越扭曲,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拉扯卿因。
“是这般啊,”卿因点点头,不以为然道:“本宫昨日也听到一模一样的说法看来秦渊他藏的人不少啊。”
哪里是不少,简直是在给她制造人生压力。
“我不同!”胡宿站起身来,大声怒斥:“他将偌大的南馆交给我打理,是信任我,爱重我!岂是那些女婢暗卫能够攀比的!”
卿因愣住。
交给她打理,这么说秦渊就是南馆的背后主人。天,这么大一个瓜蹭的一下砸到了卿因头上。怪不得他特地让绕远路来这里,应当是有所部署。
胡宿看到卿因愣住,顿时心花怒放。
她平稳自己的呼吸,坐下嘲讽地看着卿因,冷声道:“昨日你抢亲的事,我都听说了。王爷本就不想迎娶辛昀郡主,自然想找个台阶下。王爷他不在乎你的,你看他连自己拥有南馆这事,都没告诉你。”
卿因尚在脑中构想秦渊可能会做的部署。
胡宿在她面前闲言碎语不断,成功使她集中不了精神。
卿因抬起头,眼里已经没有一丝笑意,自小在宫中长大,拥有帝女身份的她,这么多年来早就练就了显露自己威严的方式。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胡宿,冷嘲道:“说完了吗?说完就可以滚出去了,你的身份没资格在本宫面前造次。”
她的声音不响,也很冷静,却不怒自威。
“你——”胡宿被那眼神摄住,但下一秒想到卿因是潜逃出来的,整个人便重新狂妄起来,她大声道:“殿下是偷跑出来的吧,你如今的身份如今怕是比我们还不如,陛下已经下令追捕你了。”
卿因的脸上依旧是平静一片,心里却已是电闪雷鸣。
这个大婶,真的很欠抽。这个年龄了,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这嘴脸让卿因很难冷静下来。
“早些年听人说过,安嫔娘娘在世的时候,才貌双全,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卿因原先还在隐忍,当安嫔这个名字从胡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瞬间炸毛,脸上浮现爆发前的冷笑。
胡宿并未发现卿因的变化,她尚且在自说自话,“看来安嫔也不怎么样,才与貌都是幌子。她生出的女儿丑闻不断,这模样...啧啧,和肥猪...”
她没能说完。
在她说出肥猪的下一秒,脸上遭到了狠厉的一记巴掌。
速度发生之快,让她在感受到痛楚的同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卿因。
四周寂静一片。
胡宿在南馆向来以心狠手辣著称,她们的主人秦王也很是器重这个南馆打理人。平常从未有人敢向她顶嘴,更不必说是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