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因冲他点点头,用眼神示意程渡背后的那个女子,有些焦急地说道:“这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会带着她?”
君弈看着程渡背后的黄幼墨,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我就说这个味女子不简单,被惩罚得那样惨,估摸着是做了什么错事,被这里的山民驱逐了罢。”琼微抱手,站在旁边没声好气道。
她刚才为了招架那些兵士,费了好一阵力气,现在才算是能够歇一会。如今听了卿因的话,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上来围殴他们,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这位殿下,这姑娘是我们在机关城救的,你也看到了,她受了很重的伤...”程渡小声辩驳道。
他虽然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是他明白现在所有人的锋棱都指向自己背上这个阿姐,阿姐的身子在微微战栗。
她应当很害怕罢。
“来人,把黄幼墨重新押解,送去处理掉。”于夫子的面容冷硬,就连语气也好似冰冻一般。
这种冷漠,是卿因之前从未见过的。
她转过头,呆呆地看着程渡,还有那个闭着眼睛缩在程渡背后的女子。这个女子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惹来于夫子如此直白的怒火。
“不行,”君弈沉默了许久,尔后再次开口,“这个女子是我们救下的,你们得告诉我们她犯了什么错,这样才可以把她带走。”
卿因点点头,这个呆暗卫总算是硬气一会,说了一些她中意的话。
“于夫子,没必要这般冷漠无情罢,不如先把事实经过先一并说清,这样也好给我这热心肠的暗卫些许慰藉。”卿因笑着转头对于夫子道。
这终究是立姜山上的事,是卿因一个外来人无法直接插手的。
“安华殿下,此事不必多说。”于夫子的语气丝毫没有变软,就算是面对卿因都变得有些刻意的疏远,她那双好看的纤纤玉手再度抬起。
她身后的士兵,一拥上前,抓住游走的程渡,就要去扒下紧紧抓着程渡的黄幼墨。
黄幼墨的双眼看不清,嘴巴又说不出话,只能蹬着自己的腿,牢牢地勾着程渡的肩膀。程渡被误伤了好多次,他叽里呱啦地叫喊着。
卿因有些看不下去。
是那种好笑得看不下去,程渡这个人,大概生来就是笑料的温床。
“不行,大哥——”程渡大声喊道:“快救救阿姐,算小爷我求求你了——”
他背了这个瞎了眼睛,被割了舌头的阿姐已经一天多,阿姐总是在他的背上轻柔地写着字,还时不时地写“我是不是重到你了”、“你累了么”之类的话。
这是一个温柔良善的阿姐。
为什么这些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兵士,就不能饶过可怜的阿姐呢?
君弈听着程渡的哀嚎,终于忍不住,他叹了口气,上前甩掉那些兵士抓住黄幼墨的手。
“殿下,”他跪倒在地上,恳切说道:“这个女子在机关城救了我们一行人,也算是属下的救命恩人,还请殿下可以请求这位夫子。至少,给我们一个说法。”
他隐在心里没有说的话是,只是给程渡这个善良的小傻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