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卿因,她走出来的时候,只觉神清气爽。这种奸计得逞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外头的天气不错,阳光洒下斑驳光影,卿因遮住刺目的阳光,笑盈盈地向前走去。
“殿下。”
一声清冽的女声在她背后响起。卿因往背后看去,见是方才那个婢女清,她正站在营帐门口,见卿因出来了,便紧走上来。
“不必跟着我了,”卿因笑道:“我就四处逛逛,这边的将士如此之多,你们应该不会怕我逃跑吧?”
敬王安插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卿因绝不相信只是为了服侍自己,更多的原因怕是监视。
清点点头,似乎对卿因的说法没有感到半分不解,很是顺从地走到一边,随后转角离开。
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询问什么。
卿因看着她的背影,愈加觉得熟悉,可是始终不能想到心里那个名字,只能默默地压下自己心里的好奇。她有自己的打算,那便是寻找一个漏洞,供自己逃跑。
她说走四处,都能感到一些若有似无的视线,这些视线并不来自训练中的将士,而是来自暗处,一些她不能估计到的角落里。
这些躲在黑暗里的人,正在瞧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来真正监视她的人并不是清,而是这些隶属于敬王的暗卫们。
卿因叹气,继续往前走去。
这块地方说的好听点,是个军营。卿因环顾四周,这根本就是个铁桶,四处无一间隙,到处都是木栅栏以及巡逻的士兵。
想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除非自己长了一对翅膀。
卿因只能选了一个阴凉处,坐了下来,撑着脑袋看那些训练的士兵。这些人比之立姜山上的士兵,要规范得多,瞧上去十分整齐划一。许多士兵,瞧上去还是小少年,比程渡大不了多少。
可惜了,终究是不得好果。
跟着敬王叛乱,除却一战成名,成为万千人头上之巅峰,便是滚落尘埃之中,再无翻身可能。
如此,真是悲哀至极。
他们正在列兵,调整阵型。或许,他们就是今日下午即将要出征的那支队伍。按照卿因的计策,他们一定会赢了第一仗,甚至是第二仗、第三....
直到被困于其中,四周都围绕满立姜的士兵,身后是齐琊或是南门土司的援军。
无论胜与不是,这些先锋者基本会丧生于沙场之上。
这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殿下,”一个人影走到卿因面前,挡住她的视线,随后从手旁拿出一个膳盒,递到她面前,道:“吃些蜜糕罢,早膳你便吃得不多。”
卿因抬头一看,自己眼前站得真是方才离开的清。
逆光看来,她的脸侧似乎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朦朦胧胧极其温柔,卿因之前没有发现,清长了一双极为亮堂的眼睛,与她的五官很是不搭配。
“我其实不是很饿。”
卿因笑道,随后她的肚子与她对板地叫嚣起来。她尴尬一笑,从清的手中接过膳盒,放到一旁,随后打开,发现里面放着几个捏成兔子形状的白色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