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因蹙眉。
什么破人,这个时候竟然还和她谈条件。
“不可能。”秦楠先行开口,她的语气冷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敬王睥睨于她:“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叫嚣。”
杜潇恶狠狠瞪着敬王道。
大抵是他这句话震响了在座所有人,尤其是卿因。
卿因看着敬王,脸上最后一丝柔和终于消失地无影无踪:“伯父,趁我还有耐心之前,不如早些说了算。秦樾姑姑不是我们可以强求的,到时候你非但不能见到她,还会将我最后的耐心磨掉。”
她这话说得不紧不慢,但是配合着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语调,就显得格外有敌意。
敬王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闻言,竟是扯出一个笑,那双眸就好似虎狼的迫视:“本王纵横沙场多年,早就不惧生死。”
“严刑逼供?”秦楠道。
敬王又笑,这次是一种不屑。
卿因倒是真的想给他上刑来着,但细想想又觉着并不会有实质性作用。眼前这个人身上那种固执,不是一星半点,他不想说的话,显然是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无法逼供。
烛火在摇曳,屋内的气氛便显得些许压抑。
“不如交给老夫,”白肖站起身来,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现在很是挺拔:“老夫自然有办法让他吐露真言。”
卿因叹气。
看着白肖那恶劣至极的笑,她就能够预料接下去的场面。
秦渊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
卿因转过头看着他,大概是觉得他太过沉默,有些不适从。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秦渊的手,后者抬起头挑眉看她。卿因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星星点点的光辉。
秦渊笑。
“敬王叔,”他道,那声音一如从前那般,清澈犹如空谷之泉:“许久未见,不如让我与您好好聊聊。”
卿因惊觉,她用一种颇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
这声音,有一半恭敬一半怀念在其中。如果不是秦渊不就之前才算计过敬王,她还真的会觉得是故人久别重逢。
“一个处处算计本王的混小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本王说道。”
敬王嗤之以鼻,丹凤眸里是失望更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恨意。
大抵是先前的欣赏,在经历欺骗与失望之后,化为一种再没有涟漪的厌恶与恨。秦渊曾经是他视若亲子的存在,可是他现在比之孽子还不如。
“您会想与我聊的。”秦渊只是简单道。
他向着众人招招手,尔后附到卿因的耳边轻语:“先带他们出去,顺便找些玩意消遣。”
卿因抬起头,正好与他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眸对视。秦渊冲她点点头,满满都是安抚。
她点点头。
一般来说,当自家杀千刀的露出这般表情时,都是事情有着落时。他心间的计较许多,百转千回之间都是谋虑万千。
自己反正也是没有头绪,干脆甩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