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馥与绥年的脸色瞬间大变,绥年甚至掏出自己的灵器——落画扇。
“我确实叫阿墓,坟墓的墓。”孩子倒是无所畏惧,视绥年于不存在,继续天真无邪地说着。
南无倾扯出一个笑,只是沉默不语。
乌篷之中陷入沉默,直到四人再次下车前,都没有人说话。南无倾太过困顿,在路上就睡了过去。
大抵是因为乌篷之中有熟悉的感觉,竟是神奇地治好了她的失眠。
乌篷轻轻落地,一股浓浓的妖气传来。
南无倾打了个喷嚏,已经过了百年,她依旧对钟纱密林里的妖气过敏。这味道实在是太过浓厚,让她有瞬间窒息的错觉。
姚馥走下车,蹙眉道:“这味道,就像是屋子闷了一百年般。”
绥年蹙眉:“...”
南无倾环顾四周。他们下车的位置应当是钟纱密林不远处的村落,她仅存的记忆中有这么一处。她记得是个出奇繁华的村子,靠着倒卖灵器,街市繁华。
那时候,此地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她就与一起来的大师兄给它取名字:大红灯笼村。
不过。
她现在站着的地方,准确的说,是她现在所处之地的四周,简直就是个鬼村。
姚馥抱着孩子,走到南无倾身边,疑惑道:“师尊,是不是云上乌篷弄错了位置,这地方看上去早就没人住了。”
南无倾也有些惘然。
大片大片的枯藤将残损的房屋覆盖,长相奇异的妖树生长在原本应该是街市的道路上,路尽头是不见天日的白雾...
风在这处游荡。
这个地方,简直比方才那个妖鬼老巢还要诡秘。
大红灯笼村,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什么“丧葬闹鬼”村。
绥年抽出自己的佩剑,指着前路,缓缓向前面走去,十分谨慎。
南无倾则是大步流星,甩着袖子便往前头走。
这个地方虽是恶臭,妖气横行。但是她没有闻到一股味道,杀气与血腥味这两种象征着罪恶的味道,她没有嗅闻到。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短期之内并没有什么凶案。
他们走进村子的街道中,大概是经年未修,那些建筑摇摇欲坠,就在四人走过一间屋子时,那挂在门口的牌匾突然掉下,“彭”的一声吓了南无倾一跳。
虽说她是个大魔头,也自认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过嘛,被打都是疼的,更何况这个地方有无数她的仇敌,无数想要抽她筋喝她血的坏东西。
师徒三人带着一个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小团子,走了许久。这道路很长,除了无数杂草、残破房屋与愈来愈浓的雾气之外,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好似一座真正的死村,没有人烟的那种。
南无倾施乐一个消退咒,总算是让这些蓬勃而来的雾气退散了些。她远远望去,看到西边不远处有一间看上去门面崭新的房子。
绥年也注意到那土黄色的小房,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无倾。
南无倾点点头,绥年便持着佩剑向那个方向走去。
当四人来到房子前时,房门恰好在此刻打开。房门的用料一般,是廉价的黄木,经过雾气的长年侵蚀,刚开门就掉下一块木皮来。
与破落木皮遥相呼应的,是从里头走出来的男人。
姚馥惊吓到,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至于发出惊恐的呼喊声。
要不是南无倾见多识广,只怕也会和姚馥一个反应,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不是一星半点恐怖。
他的脸就犹如腐朽的木头,挂满了欲落未落的死皮。皮与五官就好像是移位了一般,就好似生得像人的蛇,到了脱皮的季节。
绥年持剑,谨慎地走上前,指着那男人道:“你是人是鬼?为何在此?”
那男人缓缓抬起头,“啊”的一声像屋子里面躲去。他想要关上门,却被绥年紧紧拉住门把手。
南无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