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南庭国显然热闹许多。
笼罩在王城上的阴霾彻底散去,南庭灵院也在这两年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曾经南纱与天容律一同期望的事情一一达成,灵南庭院重归南庭国掌管,国教也被架空,而在国主的安排下,操控一切的国师也被用谋逆的罪名给“流放”。
而诸多前往了仙宗的灵童灵女,也因为宗门的“异变”而暂时回到南庭国,更得到了宗中师长于山长老的教导。
两年间,重新归于教习生涯的于山显然放松了许多,身上的衣裳加宽了一圈又一圈,除却要时不时担心不知音讯的南纱与天容律,于山几乎找不到太大的烦恼。
与身为烈阳宗长老的老友存在书信往来,于山自是知晓南纱与天容律在两下落不明的事情。而除此之外,天域中的剑律两宗似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烈阳宗中的长老无法联系宗门,更不能通过宗中弟子的命魂灯来判断两人的情况。
久违地见到了南纱,于山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他与南纱并不熟悉,最多认识身为好友师侄的天容律,甚至于天容律这个名字都是从自己的好友口中得知。
但是无论是南纱还是天容律,两人都于他有救命之恩,于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自己的恩人弃之脑后。
南纱一边用灵术修补着一路上的墙洞,一边跟着于山重回书房,更在一片好奇惊叹的目光里修好了最后一堵书房侧墙。
于山在书房中反复整理着桌上的书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南纱坐在竹椅上,怀中抱着天璇剑,好奇地看着于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又开始四处奔走。
等待了许久,于山不仅没有停下的打算,甚至连身上的灰尘也还未拂去。南纱不得不主动开口,好奇地问道:“于长老,您在找什么东西吗?需不需要帮忙?”
于山正翻着一侧的书架,听到问话后抽空侧过头,语调既是激动亦是喜悦:“我在找联系颜老的传讯符,他要是知道你回来的消息,多半也会高兴的!”
南纱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了眼前,一时间于山能想到分享这件喜事的便只有烈阳宗上因为天容律的失踪而低沉了两年之久的老友。
知晓颜老便是天容律的师伯,南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好奇地看着一侧桌上一堆带着朱砂红批的书卷,不解地问道:“于长老当初是直接来了南庭国,顺带成为了灵院的讲师吗?”
于山正揪着短须打量书架,对于询问回答得并不迟疑:“当初我醒来后便利用你的灵剑重回南庭,这两年都待在南庭灵院里当着讲师。”
南纱稍稍有些诧异,低声开口道:“我已经睡了两年了吗?”
并没有听清南纱的话语,于山不解地望向南纱。
而南纱又摇了摇头,轻笑着表示自己无碍。
一睡就是两年,直接睡过了成年,南纱思考着回宗门后要怎么闹着师父把生辰礼给自己补上,心中愈发思念起天域中的情况。
九幽塔着还存在着大批天域弟子,她早些回到天域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剑律之灾是否已经结束,宗中现下情况如何,而天域之门对她的禁制又是否已经解除。
看着南纱一阵出神,于山又放下找传讯符的打算,一脸紧张地凑了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醒来之后已经被问过无数次相同的问题,南纱摇了摇头,直接将于山拉在了另外一条椅子上。
“我没事,不用担心,而且您不用再找了,我过一阵就会回天域,倒时候烈阳宗的颜师伯自然会得到我的消息。”
于山有些迟疑地被拉着坐下,最后还是轻声叹了口气,没有再四处翻找。
“我回南庭主要是想看看南庭现在的情况,毕竟我和天容都期望着这里恢复原先的安宁。而现在看起来,南庭恢复得很好,”看着窗外在不存在任何污秽灵力的景色,南纱的眼中又倒映出笑意,“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两年,于长老能和我说说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发生在极乐城外的事情。”
于山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南纱,但最后还是没有询问南纱这两年间经历了些什么,只是缓缓地开口讲述除魔之征结束后的事情。
两年前,于山带着人到达南庭不久后极乐城便封城,所以于山所知晓的事情并不多,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烈阳宗的好友所告知。
当初极乐城突然封城,城中无数魔修与叛宗修士一同和梦道子冲出极乐城,九州最东州因此又是引发了一阵动荡,数月内凶兽哀嚎声不散,爆发的动静直接震惊了整个修仙界。
而一片混乱中,天域各宗门不知何时踏入了除魔之征里。
梦道子引以为傲的梦沉镜莫名失去了作用,而在失去幻术遮掩后,梦道子竟是被无数天域宗主亲手碾碎了全身的灵脉,承受九千道打魂鞭后被毁去一切,最后被投入了凶兽潮中吞噬。
而再详细的事情便是于山也不知晓的,只是整个修仙界都明显感受到西方三州的修仙世族们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动荡,而魔修们也在混乱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到了南庭后,有姓林的姑娘主动找了上来,主动帮着我安置被带回来的花妃与花君,而部分并非出南庭国或者不愿留在这里的花妃花君则被大昭国师带去了大昭,在大昭找了地方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