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哥,为什么要给他功法啊?”
月色如水,幽邃夜空下,杭小时站在堆砌的乱石旁,望着拿到功法后、飞窜离去的徐阳的背影,心头悄悄涌起一丝不悦。
这家伙还拿了自己的纯阳功法呢,现在倒好,所有的好处全让他占走了。
听到杭小时低声的嘟囔,宁鸿却轻抚衣袖,唇角微勾。
“小时,你放心,我在给他的那份功法做了不少改动。”
改动?
杭小时茫然地仰起头,望着宁鸿被长风吹荡的乌发,疑惑道:“你是说……在功法里挖坑,让他修不成么?”
宁鸿轻描淡写道:“我也不知那些改动,哪些是好,哪些是坏。只是现在,恰好有人找上门来,缠着要为我们做实验……何乐而不为呢?”
杭小时瞬间懂了。
之前的懊恼一扫而空,青年捂嘴偷乐。
这相当于是找了免费的小白鼠嘛!
真不愧是……腹黑的反派。
嘿嘿嘿,不过他喜欢。
“好了,不必为了无关之人空耗时间。”
见徐阳与陈戍的身形消失在远方夜幕下,宁鸿转过身,朝山崖一侧走去。擦肩而过时,尾指微曲,不动声色地勾起杭小时的手腕。
“宗内大比已经近在咫尺,今夜的修行也不能落下。小时,这里暂时不能再来了,不如……去我屋里?”
夜风微凉,身侧人的肌肤光滑温热,在被他拉起的刹那,手背不经意地颤了颤,随后指尖攀上宁鸿的掌心,同样不经意地,五指交叉。
……暧昧又强势的姿势。
是比言语更清晰、更坚决的应允。
……
回到宁鸿的木屋内,两人无所顾忌地修了个爽。
这次没什么能打扰他们。
……
次日清晨,杭小时晕乎乎地从宁鸿床上爬起来,充盈的灵力在体内冲荡,带来一股宿醉般的微醺感。
这份功法着实强悍,一月前,他已经突破了六品,而此时此刻,杭小时催动灵丹,隐约觉得已经摸到了五品的门槛,或许不用多久,便可突破。
比坐火箭的速度都快。
而且……爽是真的爽啊!
体内还残存着昨夜疯狂的感觉,灵魂更是在长久的神识交缠下变得食髓知味,此刻杭小时只是坐在床边,回味片刻,便感到一股电流顺着脊背飞窜,撩起一片酥麻感。
猛地摇摇头,无视掉身体的古怪感受,杭小时翻身站起。
诱人的香气飘过鼻端,在屋内缓缓氤氲。他侧过头——果不其然,木桌上早已摆满了小菜,样样都是杭小时最爱的菜式。
在过去几个月里,杭小时的喜好早已被宁鸿摸了个通透。
视线在木屋中扫过一圈,望着窗台上一束带着露珠的鲜花,以及屋角散落的半截木桩,杭小时唇角微弯。
鲜花是昨日他摘来的,木桩则是之前,宁鸿一时兴起,说要做一个有趣的玩意儿送给杭小时。
杭小时估摸着,他或许是想给自己做个木雕。
只是这想法虽好,宁鸿的木匠活却做得极差,十几个木桩皆让他雕成了四不像。杭小时昧着良心,硬说那木雕是自己,宁鸿却只是苦笑,无奈地木雕抛下悬崖。
杭小时笑着劝他算了吧,宁鸿口头上答应了。
只是现在看来,这人怕是没死心,偷偷摸摸弄来木桩,在屋里偷着练呢。
走到窗边,杭小时将窗户推开,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带一丝浅淡的青草香,令人心绪安宁。
而脚下,他不经意地抬脚,踢了一下木桩。
木桩骨碌碌滚动,在墙角的木柜下方停住。木柜的影子斜斜扫下,恰好挡住了木桩露在外面的部分。
——这下,可以装成没看见了。
惬意地眯起眼睛,杭小时竖起大拇指,偷偷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吱呀——”
木门在身后拉开,宁鸿修长的身形自门外走入,唤道:“小时,有人找你。”
“找我?”杭小时愣神片刻,蓦然回头,“是谁啊?”
宁鸿的神色有些古怪,眸色晦暗,幽邃的目光在杭小时脸上飘来荡去,轻声道:“我也不认识。”
可停顿片刻,青年似是忍不住,又补充道:“是个……姑娘。”
杭小时呆愣。
“姑娘?”
……
门外果真是个姑娘。
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