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头和砖头垒砌的牢房,结实却也简陋,牢房里面终日不见日光,但是神奇的事情是,月光在晚上可以透进来,淡淡的,银白色的余光,从狭小的窗口照进来,落在牢房里面,给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一点光明。
唐醉影盘膝坐在牢房靠里面的一个位置上,这是他能找到的较为干净的一块在他的面前,地面上铺着稻草,稻草大概是很久都没有换过了,凝结成一片一片的,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异物,时常会有老鼠光顾,吱哇的乱叫,一点也不怕人。
李狗儿对这些毫不在乎,趴在一边,动也不想要动一下,只在老鼠跑过去的时候,李狗儿会伸手去抓一把,当然,他是抓不到跑的飞快的老鼠。
“喂,唐醉影。”
李狗儿在第六只老鼠跑过去仍旧一无所获之后,终于是开口唤了一声。
唐醉影听到声音,睁开双目看向李狗儿,说:“身上还痛么?”
李狗儿摇了摇头:“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还把自己弄成这样样子,是不是很后悔,不该来救我。”
唐醉影反问了李狗儿一句:“你无罪,为何不救你?”
李狗儿被问的一愣,说:“那个叫花枕月的也同意你来救我?”
唐醉影微微一笑,即便是在这个地方,他的笑容仍旧温和,如出尘的莲一般,给人一种干净,高雅之感,李狗儿看的有些呆。
“最初救你的不就是花枕月么。”
李狗儿呆呆的听着唐醉影的这句话,他说的没错,一开始就是花枕月在救他,而他现在居然在怀疑花枕月,李狗儿的心里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觉得难为情,很像之恩不图报还要怀疑恩人。
唐醉影说:“你好好休息,没事的。”
李狗儿苦笑一声,说:“这两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县令大老爷是认定了我有罪,赵员外一口咬定我偷了他的荷包,一个事腰缠万贯的大善人,一个事偷鸡摸狗的穷小子,换做是你,你也会信赵员外的,是不是。”
唐醉影安安静静的听完李狗儿的话,双目平静的看着他,说:“李狗儿,是非曲直,不是看一个人的身份,而是看事实。”
“事实就是我没偷,可是没有人信我!”李狗儿有些崩溃,双手抱头,大声的喊了一句。
“喂,吵什么呢,安静!”路过的狱卒敲了一下牢门,又走了过去。
“嘘。”唐醉影对着李狗儿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李狗儿看着他闭了嘴。
唐醉影挪了一下位置,靠的李狗儿近了些,说:“今晚会有些事情发生,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跟在我旁边,记住了吗?”
唐醉影说得神神秘秘,让敏锐的李狗儿察觉出有危险,李狗儿往唐醉影的身边也挪了一下:“有人要杀我吗,我看那些话本上讲的,好人被冤枉了之后,总是有杀手去追杀他。”
李狗儿说得认真,唐醉影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了,只是,李狗儿所遇上的,怕是比杀手要可怕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