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之上,太子刘衡端坐正中,旁边是江怀天,一身灰色长衫,披着一件披风,方华,方天两兄弟站在江怀天的身后,时辰已到,刘衡“令”字令牌跑出,跌落在地面之上,刽子手的厚背大刀高高举起,这刀落下,唐醉影也将人首分离,此生便算完结。
“刀下留人!”一声高喝,高台之下乱作一团的民众之中,一人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在日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刽子手回手挡了一下,便是这一空档,刽子手的胸前已经着了一脚,高大身体“蹬蹬蹬”的后退数步,停下脚步定睛看时,一柄长剑立在眼前,刽子手也只是会砍人,可不会功夫,抱着大刀不敢动弹。
任无忧仗剑而立,看也没看他一眼,双目扫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刘衡与江怀天,而后转向身后的唐醉影,眯眼一笑,说:“唐醉影,我来救你了。”
唐醉影跪倒在台面之上,身上重重铁链锁住,更有黄符压制,动也动不了,看着他苦笑一声,说:“他们布下全套,就等着你往里面跳,这么明显的计谋,看不出来么,还要跳进来,,我们三人,总要有一人活下去才好。”
任无忧长剑挥动,灭世锋利,说过之处,铁链尽断,落地之时,任无忧已经伸手将唐醉影负在了背上,丝绦绑缚,牢牢的将唐醉影与自己绑在了一起,这才开口回应:“没有你们两个,我一个人要怎么成仙,那些个奇奇怪怪的妖怪,我可是弄不明白的,要你这个天地通来教教我才行,所以,撑住这口气,可别死了。”
是不是能撑住,唐醉影没有把握,不过,唐醉影还是点头应声,说:“我尽量。”
只这眨眼的功夫,周围已经如涛如浪的,围上来一层又一层的人,越过人头往台下看,百姓被驱赶,小老头他们也已经被围了起来,趁乱而走的计划,宣告失败,剩下的只有硬着头皮杀出去这一条路了。
刘衡分开士兵,来到前面,站在任无忧的面前,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说:“无忧,不必蒙面,本宫也知道是你,劫法场这是要砍头的死罪,你这么做,广平王知道吗,广平王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这样做,可有想过父母,又将广平王府至于何地,无忧,听本宫一句劝,莫要胡闹,赶紧放下剑,本宫自会在父皇面前为你说情,今日之事,便算没有发生过。”
任无忧手腕翻转,一道剑光在刘衡的面前闪过,朗声开口:“太子殿下,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么,今日唐醉影我是救定了,您允许,我谢谢你,您若不允,灭世之下不留情,今日我任无忧便要大开杀戒!”
刘衡叹息一声,说:“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来啊,杀无赦!”
一声“杀无赦”,话音未落,刘衡已经退步走到了士兵之后,围上来的士兵,手中长枪,带着摄魂夺命的凶狠,齐齐涌向任无忧,任无忧稳下心神,脚步错开,手臂抬起,长剑犹如灵蛇吐信,高台之上,战事瞬起,之间火花四溅,杀生震天,源源不断的士兵涌上来,被任无忧杀下去,便又上来,犹如滔滔江水,一刻也不停歇。
高台之上围攻不断,高台之下,更是险象环生,小老头手中木头拐杖左冲右突,小白蛇白练纵横也是无法冲出,三只小松鼠仗着身法灵活,虽不至于落险,却也冲不出去,而周围的包围圈则越来越小,逐渐的将几个人围困在了中间,眼看就要命丧于此。
任无忧长剑挥动,仗着宝剑锋利,勉力支撑,却也步步后退,一路退到了高台边缘,一脚险些踩空,堪堪收回,站稳身形,身上锦衣全是脏污,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任无忧抹了一把脸,侧头与唐醉影说:“看来,真的应了那句话,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今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唐醉影双手搭在任无忧的肩膀上,微弱的喘了一口气,轻声说:“无忧,把我放下,你自己还能跑出去,带着我,你没有办法逃出去了,无忧,我们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活下去的,无忧,听我的,不要执着了,人固有一死,今生过完,还有来世,没有关系的。”
“你闭嘴!”任无忧吼了他一嗓子,说:“我不管什么来生来世的,我就要今生今世,你和花枕月,谁都不能死,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把你带到花枕月的面前去,你要死,给我死在她面前,不要死在我眼前,啊!”
长枪刺来,任无忧的肩膀上着了一下,鲜血涌出来,撕心裂肺的疼,长剑都险些脱落,及时用力握住,这才不至于变作手无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