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是谁在吵闹!”惊到了唐醉影同任无忧,两个人均是往后跳了一下,任无忧有些惊慌失措的说:“是谁,谁在说话,出来!”
“哪里来的小孩子,真没礼貌。”又是一声传来,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有什么碎裂了一般,而这这声音正是从眼前传过来的,就是方才的那个乌龟形状的“雕像”。
坚硬的“雕像”慢慢的转动,石子碎裂,接连不断的掉落掉落下来,而这本无生命的“雕像”却变成了活生生的,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慢慢的从石壁上爬了下来,转动脖子,还说着:“几千年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这里,能来看看我老乌龟啊,难得,难得,实在是难得。”
任无忧一下子跳到唐醉影的旁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手指颤巍巍的指向那爬下来的大乌龟,说:“它它……它它它,石头活了!”
唐醉影用力的咽了一口气,双眼睁的大大的,说:“这……不会就是传闻之中的托岛神龟吧,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个传说,却原来是真有其事,花枕月,这是真的吗?”
花枕月平静的站在那里,微一耸肩,说:“你都亲眼所见了,总比我说来的更真实一些。”
此时,大乌龟已经完全的将身上的石头全部都抖落了下去,活动着脖子,一双眼睛转过来,转过去的打量着,最后落在了花枕月的面上,沉吟一声,说:“熟悉的气息,你是……嗯,是女魃了,只是,怎么换了容貌,还有着凡人的气息,这是发生了何事?”
花枕月微微摇头,说:“数千年已过,世间万物,发生诸多变化,早已不是原来的情景,我已转世重生,今生是第十世,此事说来话长,倒也不必一一详述,只是,近日在此活动,想起神龟或者还在,便下来瞧瞧,果然仍旧在此,只是,神龟这一觉好睡。”
神龟晃动着头,听着花枕月讲话,说:“原来如此,我再次背着这个岛,实在无趣的很,无聊之时便想睡觉,水域温暖,睡着便不愿醒,没有想到,竟是睡了这许久,蓬莱之岛现在飘去了哪里,方壶,瀛洲,可还在?”
花枕月回应道:“听说还在,不过,我没有去过,不能乱说话,神龟若是想要知道,应该能可感应到的,莫要偷懒,自己确认吧。”
神龟将身上的石子抖落掉了之后,便身体往下,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半分也不想要挪动的样子,甚至脖子都缩进去了一截,懒洋洋的样子,是动也不想要动一下的。
任无忧见这神龟并没有什么危险的,除了声音有些吓人之外,看上去还算温和,便放开唐醉影绕着神龟转了一圈,说:“这老乌龟有多大的年纪了,我还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大的乌龟,俗话说万年乌龟,不会真的活了上万年吧。”
唐醉影握着扇子戳了戳额头,说:“传闻归墟五座神山,因为无根,所以,常会随着水流四处飘荡,后来,天神便派了神龟下来,托着神山,使其不能随意移动,我总以为这是老人编的一个故事,用来哄小孩子的,今日一见,方知,流传下来的传说,皆是有根可寻,并非是空穴来风的。”
任无忧歪过头去,看向他,说:“可是,这神龟虽打,托一座山,还是勉强吧,你看看它,要如何托山?”
神龟立起来有两人多高,趴在那里如同一个小丘,虽说是比一般的要大上许多,但是,比之蓬莱,确实如同一粒米与一口锅了。
唐醉影笑了一笑,说:“你当真以为神龟托山是用背来托的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猜想,或有某种神力支撑着吧。”
于是,任无忧走过去,蹲在了神龟的近前,眨巴眨巴眼睛的看着他,问:“神龟,神龟,你是怎么托着这蓬莱仙岛的,说来听听可好。”
神龟掀开眼皮,无精打采的瞧了一眼任无忧,说:“你这个小孩,一惊一乍,胆子虽小,好奇心却不小,想要知道啊,可以啊,来,给老乌龟我挠挠背,我便告诉你。”
“我的胆子才不小,而且,我已经二十几岁,不是小孩子了。”任无忧大声的争辩着,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他发现,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在把他当做是小孩子,花枕月如此,唐醉影如此,自己的父母更是如此,而今,连一只乌龟也是如此,似乎,任无忧就摆脱不了做一个孩子的命运一样,这让他很不爽,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