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纳斯城的郊区,特工总部这栋突兀的大楼耸立在雪中,与郊区的低矮平房极不相称。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院门口。
“部长。”一个人拉开车门,低头致意。
撒普已经坐在维奈的对面好久了,却依然是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会读心,应该能读到你的思绪的吧?”维奈极为不屑的望向他。
“维奈,对不起……我,我尽力了。他们说立即执行你的死刑,而且是,不经过审判……也就是说明天……你就……”他明显有些犹豫,支支吾吾。
“我明白,完全理解。”她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明白就好……对,对了,我们的女儿……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海拉,喜欢吗?哦对,还有……维安也……过得挺好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在皇室被除名了,也就是说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名义上的亲缘关系了……吧?”她故作挑衅的加了个问句。
“维……”他听到这些想要发作,却又一次被打断了。
“而且这些话也明显不是你想说的吧,撒普?如果你真要说这些的话,那我应该怎么回答,感谢您?”她继续冷眼嘲笑着。
他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
“维奈,当年的事很抱歉。”他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维奈的神情大概是缓缓的愣了一下,但又极难发现的掩盖在她戏谑的笑容里。
“当年?当年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她悠闲的让指甲互相划来划去。
“所以我征得不了你的原谅了,对吧?”撒普的语气听不出是在气愤还是在悲伤。
“撒普……”她突然抓住监狱的栏杆,用凶狠的目光看向他:“我可是说过了——要让你的背叛受到千倍百倍的偿还……我可不会食言的,撒普。”
仿佛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情感受到无比的打击,他眼神一冷,站起身,说道:“那恐怕你是要食言了,因为……明天就是你行刑的日子了。”
转身,撒普关门离去。
不一会儿一个老者前来,用温和的语气呼唤道:“维奈。”
维奈抬头看到他,目光瞬间变得很柔和,没有了血腥与杀气,反而像头温顺的羔羊。
纳斯城的早晨,格外的凄凉与寒冷,扫雪工人在拼命的扫出一条“雪”路,但暴雪,还是将整个城市掩埋。
维安盯着电视屏幕发呆,撒普的女儿——海拉,盯着手机看新闻。似乎每天的生活都是那么平淡与无聊。
“维安,给你看个新闻。”海拉把手机拿给他,流露出极为不屑的神色。
“你在我名字后面加个‘舅舅’会死吗?!海……”他看到新闻那一刻表情瞬间震惊到无以复加:“什么时候的新闻,电视都没有播!”
“像‘维奈’这种敏感话题,电视一般都不播的。”
“可是都没有走法律程序呀!不能因为天神教会和皇室的一句话就……而且我作为皇室成员,都没有参与审理!这……这不公平!”维安的语气恼怒极了。
“还真以为是自己和以前一样是皇室成员,你早就是名存实亡了。现在我觉得你都算是半个纳斯城人。”海拉还是那种极为不屑的表情。
“连你都是这样以为的?不行!我得问问撒普!你都不着急吗,海拉,那是你亲妈呀!”维安手忙脚乱的找手机。
“亲妈?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她唉。”海拉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游戏软件。
“手机呢?我手机呢……我手机呢!我……”维安正在着急的翻找着,开门声突然响起。
维安冲过去,一把拧开了门。
撒普愣愣的望着他。
“撒普,怎么回事,为什么死刑明天就执行!而且皇室……”
“别问了,我尽力了。”撒普听到这,一脸疲倦,绕开他进了屋。
“撒普!”维安气急败坏的追上去,大吼:“她是我姐姐!这种事情皇室不管不问就算了,不叫上我也就算了,决定权在你,你为什么不管!”
撒普没有理他,只顾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是,我姐姐是罪大恶极,但是连她公开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吗,她这么做,难道没苦衷吗……难道……难道每个人犯罪都没有原因吗?”维安气极败坏:“说话,撒普!”
“够了,维安,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什么叫不要再提,除非你自己承认自己是窝囊废,救不了我姐姐!你……”
“对,我是窝囊废。我救不了你的好姐姐!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维安,从你九岁起,你天天念叨姐姐,没有一天消停!我已经尽力了,你要我怎么救她?你应该知道你姐做的事,就算再拖,也不可能不判死刑。你真的以为你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亲人?他最多不过是你50%的姐……”撒普说到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