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去录专访的时候没有带上夏星沉,她以为专访上有关夏星沉的话题在播出之前不会被夏星沉知道。
谁知等她回到酒店房间,刚打开门就被一只软绵绵的小家伙往身上扑,两只爪子勾住她的脖子挂在她身上,让她省心地继续关门。
“你决定好了?”小家伙抱着秦霂的脖子摇摇晃晃的,声音却是夏星沉那平静冷淡的音色。
秦霂把包丢在沙发上以后才抱住它,明知故问道:“决定什么?”
小家伙又晃了两下,才低声说:“你刚才录节目的时候说的。”
刚才秦霂出去录节目的时候,它调动灵力控制睡眠时间,睡了个午觉,睡醒发现秦霂还没有回来,便用幻镜看了看秦霂的录制进度。
看了没一会儿,就听到秦霂在节目上宣布了她们要结婚的打算。
“那不是早就决定的么?”秦霂抱着它坐到沙发上,抚着那手感极好的软毛,笑叹道:“这个想法我从来就没有改过,昨晚也告诉你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只有要不要把你的身份告诉我的父母。”
“我问的就是这个。”小家伙松开一只爪子,轻轻“啪”地一下敲在秦霂的额头。
“这个……”秦霂敛了些笑意,话音低落下来,“我还没有考虑好。还有半天时间,再让我好好想想。”
小家伙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瞧着她,用嘴蹭了蹭她的脸,善解人意地窝进她怀里不再多话了。
秦霂的犹豫,不在于家人知道夏星沉的身份以后,会阻止这段关系。而在于她知道她的家人不会用亲情作为筹码,去要求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反而即使不同意,也会让她顺心去做。
她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她要怎么去消除这份有可能会形成的隔阂,她不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以后,家人心里却有着委屈与对她的担心。
这样的忧虑持续到回到凌海,这次的回程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或许连几秒钟都不到,秦霂一手抱着夏星沉的真身,一手握着行李箱的握把,眼前一晃便回到了凌海市夏星沉的家里。
为了这次跟秦霂坦诚相待,夏星沉有几天没有好好处理工作了,再加上距离秦霂说好的一天时间也还有几个小时,夏星沉不愿打扰她考虑,便化作人形,去了一趟公司。
接到秦霂邀约的时候,宁景笙诧异得眼睛都忘了眨。
她瞄了一眼唐懿留在她沙发上的外套,思虑了片刻,没有通知夏星沉,然后默默地回复秦霂,约在外面的咖啡厅见。
秦霂安排了单独的包间,事先问了宁景笙对咖啡的喜好,在宁景笙进门时,咖啡师便煮得差不多了。
等咖啡师告辞离开,包间里充斥着浓郁的咖啡香。
“秦老板,你怎么会有空找我?”宁景笙先开了口,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笑容里带了几分端详,“你跟星沉刚杀青不久,不是正应该好好休息么?”
“休息也不影响约朋友聊聊天。”秦霂和颜悦色,弯着唇微笑。
“哦?那你想聊点什么?”宁景笙微眯了一下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寻常。
以她跟秦霂的关系,哪里是能够这样约出来聊聊天的?而且在剧组的时候,秦霂还怀疑是她把唐懿招惹过去的,在化妆间前碰头时那不满的表现,她可还记得清楚。
宁景笙记得的摩擦,秦霂自然不会忘记。
见宁景笙疑惑又防备的神情,秦霂只是一笑:“你不用太担心,我不是来找你聊唐懿那件事的。”她目色了然,看宁景笙神情明显舒缓,而后低声笑道:“我是想麻烦你,请你站在客观的角度告诉我,人跟妖在一起,到底会有多严重的影响。”
宁景笙搅动咖啡的手登时就停了下来,小勺子几乎要从她指间落进杯子里。
“你怎么会……”她犹疑地说了半句话,话头忽然转了个方向,“你知道星沉是妖了,可你怎么会知道我也是……”
“猜的。”秦霂翘着唇角。
宁景笙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举着小勺子准备骂秦霂给她下套,龇牙咧嘴准备开口的时候,被秦霂淡定地打断了。
“娱乐圈有这样一个八卦,说是有个女演员被怀疑是妖,可是记者们不管怎么跟随,都找不出一点这个女演员跟妖相关的联系。久而久之,大家就只能将这个流言作为茶余饭后的八卦,却没有任何佐证。”
“所以呢?”宁景笙挑眉,心里却忐忑不安,一只手放在桌下揪着裤子。
秦霂悠闲地抿了一口咖啡,“可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可以算作一种痕迹。不是么?”
宁景笙皱着脸,“那要照你这么说,找不到证据的嫌疑犯都能定罪了。”
“我还没说完。”秦霂淡定地摇头,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我本来不知道这个女演员是谁,但今天录完节目听到小职员聊八卦,听到了这个女演员的名字,而且这个女演员还跟星沉关系很好。这么巧合的事情,你要猜一猜这个女演员是谁么?”
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把宁景笙鼓起来的底气放走,本就承认了自己也是妖,此刻又被秦霂句句话给堵进了死胡同。
宁景笙泄了气往椅背一靠,语气都懒了起来,半点挣扎都没有了:“行吧。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问那些问题,星沉就可以给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