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瑾醒来时,天色已大亮,阳光照进屋内,有些刺眼。
她翻了个身,身上的酸痛,让她想起昨晚的疯狂,脸上瞬间烧了起来。
顾成钧这个疯子。
摸了一下身旁的床铺,被褥没有温度,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起的。
苏若瑾又躺了一阵,才拥着被子坐起身。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有些触目惊心,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印子。
顾成钧这个疯子。
她在心里又骂了一遍。
身上不着片缕,她裹着被子,在床上四处寻找昨晚的衣裳,也不知顾成钧把它扔哪了。
掀开被子,又找了一遍,终于在床尾的角落看到了它,已经皱成一团了。
她抖开衣裳,正想穿上,突然听到有人推开房门,吓得她扯过被子,捂住了身子。
房门推开,顾成钧提剑走了进来,眼前闪过一片雪白,他喉咙滚动,方才的剑白练了。
他放下剑,走到床前,视线扫过她的脸,两眼浓黑如墨,声音暗哑:“醒了。”
苏若瑾有些不自在,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低着头没看他,轻点头小声道:“嗯。”
顾成钧掀衣摆坐到床边,视线仍旧落在她的脸上:“浴房备了热水,你先起来沐浴,再吃点东西。”
“知道了。”苏若瑾快速看了他一眼,“什么时辰了?”
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她不由轻咳了一下。
“晌午了。”顾成钧抿着唇,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回到床边重新坐下,将水杯递给她。
苏若瑾看了水杯几眼,没伸手接,她在被子底下是光着的,怎么接啊?
她没接下水杯,顾成钧以为她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低头沉默了一瞬,抬眼再看她时,才注意到她此刻的模样,她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连手都在被子底下。
想到方才眼前闪过的一片雪白,她应该是在找衣裳,他的嘴角不由提起,将水杯往前送,贴上她的唇:“喝吧。”
贴着唇上的杯口有些暖,苏若瑾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也是这般让她喝下合卺酒的。
她微微偏过头,不想喝。
顾成钧手中的水杯紧跟着她移动,重新贴上她的唇,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笑意:“难道你是想让我亲口喂你?”
苏若瑾闻言猛然转过头,就着他的手喝下热水。
他不是在说笑,按照昨晚他折磨她的种种招数,她还是喝下为好。
看她喝下热水,顾成钧嘴角露了笑:“你沐浴吧。”
“你先出去。”苏若瑾偏过头,“也不用白雾她们来伺候。”
身上这般模样,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顾成钧从她的话中,竟听出了一丝委屈,他自然知晓她不让丫鬟伺候的原因,昨晚他的确是狠了些,早上看到她身上的青紫时,险些吓一跳。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苏若瑾松了一口气,穿上衣裳到旁边的浴房沐浴。
泡在温热的水里,她的脑海有些乱,昨晚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转个不停,挥之不去。
原先打算,等顾成钧安然无恙后她就离开,眼下却是不行了。
她靠在浴池边,深吸一口气,她不怕留下的,她只是害怕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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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钧离开书房后,立刻去练武场,让近卫与他比武练剑。
众近卫愁眉苦脸,侯爷这是怎么了,都练一个上午了,他不累吗?
他不累,他们可是累得够呛。
胡海握着箭,蹲在旁边上气不接下气,打不过,实在打不过,谁来救救他们啊。
正想着,突然看到前面走来一人,是赵之航。
他猛然站起身,奔了过去,救星来了,赵公子来解救他们了。
“赵公子,你可来了。”胡海握着他的手,只差没上前抱他了。
“这是怎么了?”赵之航看了一眼练武场,问。
“不知道啊,侯爷他今日可怪了。”胡海神秘兮兮道。
“怎么个怪法?”赵之航摸了摸下巴,问。
胡海细细说给他听,一大早找人练剑,招招下狠手,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太吓人了。
赵之航听后,眼睛转了一圈,露出古怪的笑:“放心吧,你家侯爷没事,等你们以后娶媳妇就知道了。”
“娶媳妇?”胡海皱眉不解,这与媳妇有何关系。
赵之航也不解释,提起武器架上的剑,上去跟顾成钧过了几招,最后灰溜溜地下来了。
刚滚过媳妇的男人不能惹,惹不起啊,惹不起啊。
顾成钧又练了一个时辰,才收手。
回到主院后,他冲了几桶冷水,歇了身上的火,才返回书房。
赵之航早就在书房等他,看到他这幅样子,揶揄道:“兄弟,感谢我吧。”
“感谢你什么?”顾成钧睨了他一眼,问。
“感谢我去年送你的画册啊,终于派上用场了吧,如何,兄弟我够意思吧?”赵之航挤眉弄眼。
玉竹斋的春宫图,他抢了许久才抢到的,制作精良,栩栩如生。
顾成钧扫了他一眼:“凑活吧。”
赵之航还不知道他,“凑活”便是很好了。
“礼部尚书府的车夫可有消息?”顾成钧岔开话题,眼下他刚歇了火,可不能又勾起火来。
“毫无消息。”赵之航摇头,记起了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你和弟妹昨日入宫谢恩了吧。”
顾成钧点头:“没错,不过没见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