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瑾睡得迷糊,隐约察觉到身旁的人正在起床。
刚睡下没多久,这么快又要起来?
她努力睁了眼,朦胧的视线里,顾成钧裸着上身,只着一条长裤,正要下床。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长发披散在雪白后背上:“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顾成钧闻言回过头,眼里只看到她纤细脖子上挂着的带子,声音有些暗哑:“吵醒你了?”
苏若瑾摇摇头,又问了一遍:“你去哪?今日不是休沐吗?”
顾成钧看了她几眼,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光滑的后腰上按了两下:“我去练剑。”
被他按这两下,苏若瑾只觉得后腰酥麻,脸上瞬间烧了起来。
两人肌肤相亲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的一些举动不用明说也知道,按在后腰上的手滚烫,让她犹如浸入沸水中一般。
至于他一大早练剑的用意,更加不用猜,昨夜折腾她一宿,今早还有精力练剑,究竟是她太弱,还是对方精力过于旺盛?
“要不,夫人你再受累一次?”顾成钧手掌划过她的胸口,揉了两下。
苏若瑾连耳朵都红了,她可不相信他的鬼话,有一次就会有二次,此人其他事情言出必行,只除了这件事以外。
她看了他两眼,扯出他放在胸口上的手,拿过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道:“你练剑去吧。”
顾成钧抹了一下嘴,将被子从她脑袋上拉下来,盖到她肩膀上,俯身在她光滑的肩头落下一个吻:“睡吧,我们晚一些再去请安。”
苏若瑾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很快睡了过去。
顾成钧洗漱后,提着佩剑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内,顾三郎正在扎马步,看到他过来,连喊了两声:“二哥,二哥。”
听着语气颇为焦急,似乎有重要的事。
顾成钧整了整衣袖,走上前伸出左脚,踢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腿:“别偷懒。”
顾三郎脸色扭曲了一下,心说二哥太狠了,比胡海哥还狠:“二哥,我有事要跟你说。”
“何事?”顾成钧在他身旁也扎起马步。
“舅母和表姐来了。”顾三郎轻声道。
“你二嫂跟我说了。”顾成钧道。
“表姐向我打听你的事。”顾三郎神秘兮兮道。
“你跟她说什么了?”顾成钧拧眉,声音冷硬。
“我什么也没说。”顾三郎猛摇头,自从他二哥当上定西侯后,时不时有亲戚向他打听二哥的事,不过他嘴巴严,什么也没往外说,只是敷衍了事。
“此事不要让你二嫂知道。”顾成钧沉声道。
“明白。”顾三郎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别以为他小不知道,有人想要打他二哥的主意,他当然不会让她们得逞,二哥已经有二嫂,身边不需要这么多人。
苏若瑾起床后天色已大亮,顾成钧也练剑回来,两人一起前往秀竹院请安。
秀竹院内,林氏朝门口不停张望:“姐,今日休沐,怎么不见二外甥过来?”
她们本来今日才到京,不过听人说今日官员休沐,故而加快了脚程,昨日便到侯府,也能在府上休息一晚,她们才能以最好的姿态见一见顾成钧。
李彩玉端起茶盏,笑了笑:“二郎他最近忙,难得休沐,我让他晚些过来。”
“二外甥在外辛苦,好在侯府有姐姐管着,他不用操心府里的事。”林氏道。
“这你可就说错了,府里上下是瑾儿在打理,”李彩玉道,“府里这般井井有条,是瑾儿的功劳。”
“竟是外甥媳妇管的!”林氏吃了一惊,没想到府里做主的人竟是苏若瑾。
李彩玉自豪道:“二郎媳妇是个能干的,我与你姐夫平日里养养花溜溜鸟,根本不用操心其他事。”
林氏暗道,乖乖,倘若云儿成了侯府姨娘,岂不是也能管府里的事?
不止她这般想,旁边的林云同样有此想法,她拧着帕子,恨不得眼下就是侯府姨娘。
林氏眼珠转了一圈:“我瞧着外甥媳妇也成亲颇久,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李彩玉瞥了她一眼:“子孙讲究缘分,岂是你说有就有的?”
林氏笑道:“姐姐说的是,不过瞧着侯府地方挺大,人还是少了一些,我瞧那些个侯爷都有几房几妾的,您就不想替二外甥张罗张罗?”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李彩玉语气冷淡,“人多了,我这耳根子还不清净,这样挺好。”
林氏笑了笑,不说话。
林云微微垂眸,看来老夫人不想替二表哥纳妾。
多福进来禀报,侯爷和夫人过来请安了。
除了李彩玉以外,屋内三人齐齐看向门口。
林云心跳如雷,她听香儿妹妹说过,二表哥很可怕,能吓得人打抖,她没有见过二表哥,莫非二表哥长得太丑?
正想着,门口响起脚步声,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顾成钧一踏入屋内,林氏三人齐齐打了个冷颤,他周身冷峻的气息,让屋内也冷上了几分。
林云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心跳越发急促,二表哥长得真是英武非凡,她从未见过这般长相的男子。
顾成钧视线一扫,林云连忙低下头,香儿妹妹说得没错,二表哥真的很可怕,尤其是看着人的时候。
林氏同样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错开视线不敢看他。
苏若瑾偏头看向顾成钧,心里纳闷他为何换了一副面孔。
就连李彩玉,看到自家儿子的表情,也愣了一瞬,平日他在外冷峻她是知道的,可今日有舅母在,怎么也是这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