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皇子为博得美人一笑,参加了划龙舟。”江柔解释道。
“博得美人一笑?”苏若瑾收回视线,眼眸微转,“不知是哪位美人,竟能有此荣幸?”
江柔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富和郡主。”
苏若瑾微微挑眉,果真是女主马丽酥。
她一直关注马丽酥的动向,毕竟她是本书女主,所做之事,都会影响本书剧情发展。
前些日子,听闻大皇子有意求娶女主,已经向嘉丰帝递了折子,若是没有意外,他们二人好事将近。
看来大皇子就是本书男主。
划龙舟的队伍,朝这边过来。
苏若瑾才得以见到大皇子,十七八岁的少年,被人簇拥着,走在前方,他玉树临风,浑身散发着朝气,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子的目光。
大皇子嘴角扬起,一脸傲慢,眼神睥睨,视线扫过这些女子,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与富和比起来,这些女子都是草!
江柔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苏若瑾瞧见了,忍不住想笑。
“二嫂!”顾三郎从河边跑过来,满脸通红,“刚才的龙舟可好看了,二嫂没有去看,多可惜啊。”
苏若瑾拿着扇子替他扇风:“瞧你晒得脸都红了。”
李彩玉和顾成浩两人也走过来,他们比顾三郎慢了一些。
苏若瑾和江柔连忙站起,让他们二人坐下。
不过只有李彩玉坐下,顾成浩倒是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红,微微喘着气。
苏若瑾有些不大放心,顾成钧让她多注意顾大郎,免得他身子抗不住,她轻声问:“大哥可还好,可要先休息一下?”
顾成浩挥挥手:“弟妹放心,我没有感到不适。”
江柔老早就注意到他的面色,她跟随祖父多年,自然看出此人身体不好,身量高却很瘦,像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顾成浩注意到她的视线,偏过头看了一眼,想了想道:“江大姑娘。”
“顾大公子认识我?”听苏若瑾方才的称呼,此人应是定西侯的大哥,不过她没有见过他。
顾成浩笑了笑:“江大姑娘,医者仁心,在路上救过一个人。”
他见过江柔在路上救过一名男子,也知道她因此事,被人退了亲,故而对她印象深刻。
“原来如此。”江柔道,她本想问他,为何会知道她开医馆的事,不过他们二人不熟,不好问出口。
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苏若瑾小声将江柔的身份告诉李彩玉。
李彩玉自然知道太医院院试,江院试管着整个太医院,先前他们也想请江院试替大郎看病,不过没有门路。
江柔面上一热,她光顾着与顾成浩说话,忘记行礼了,她福了福身:“见过顾老夫人。”
“江大姑娘不必多礼。”李彩玉看了她几眼,又看向自家大儿子,心里想着,定是老天爷见她可怜,故而让瑾儿认识了江大姑娘,兴许她可以求一求江大姑娘,让江院试替大郎看病。
李彩玉的视线在他们二人来回转,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或者说很尴尬。
江柔微微垂眸,脸上更热了。
顾成浩咳了一下:“母亲,我们去看射柳吧,二郎说过,他要夺得头筹的。”
李彩玉这才收回视线。
&
射柳,是端午宴上一个看点。
将鸽子藏进葫芦中,葫芦悬挂在柳树上,参加者骑着马,用弓箭射中葫芦,葫芦裂开,里面的鸽子就会飞出来,哪只鸽子飞得最高,那个人便夺得射柳的头筹。
西苑专门有一处地方举行射柳,柳树上挂满葫芦,压得柳枝沉甸甸。
嘉丰帝坐在阁楼上,转头对皇后道:“爱妃觉得今年谁会夺得射柳的头筹?”
皇后笑道:“臣妾如何能知晓?不过听闻去年夺得头筹之人,对今年的头筹势在必得。”
嘉丰帝拿起一小块冰镇西瓜,送入口中后道:“朕看未必,去年顾成钧没有参加射柳,朕相信他今年会夺得头筹。”
皇后讶异,而后掩嘴笑:“定西侯的射箭技术兴许很厉害,但是射柳可不单看射箭技术,还看运气。”
射柳不仅比射箭的技术,还比运气,倘若你射中葫芦,但是鸽子飞得不高,或者将鸽子射死,也是不作数的,若想夺得头筹,运气必不可少。
嘉丰帝挑挑眉:“爱妃忘了,定西侯有朕的仙气护体,运气能坏到哪里去?”
皇后愣了一下,嘴角抽搐,连忙端起茶盏掩饰:“臣妾倒是忘了,定西侯有陛下仙气护体,运气自然不错。”
在他们二人谈论的时候,苏若瑾也到了射柳的地方。
她们来得早,找了一个好位置。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赶。
参加射柳的人,也骑着马,排成队伍。
围观者看着骏马上的人,议论着谁能夺得头筹。
苏若瑾视线扫过队伍,一眼就看到了顾成钧。
他骑着黑色骏马,身着绯红色官服,头戴官帽,身姿挺拔,两条大长腿夹着马腹,手中握着一把弓箭,当真是英气逼人。
顾成钧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盯着他看,像是没见过般,实际上因着他与苏若瑾的亲事,他们对他可是熟得很。
“二哥好威风凛凛啊。”顾三郎夸赞道,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二弟的确威风凛凛。”顾成浩看着骏马上的弟弟,心底涌上一股豪情,也想骑着骏马狂奔。
江柔看着他苍白的侧脸,不知为何感到一丝酸楚。
苏若瑾耳中听着他们的话语,视线一直在顾成钧的身上,他依旧冷峻,与平日无二。
不过他这幅面孔,苏若瑾倒是很久没有见到了,自他们二人有肌肤之亲后,甚少看到他冷漠的一面。
顾成钧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视线扫过一众家眷,很快捕捉到了她。
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笑,他这一笑,令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融化,带上了温暖,如同他绯红色的官服一样。
其他观看的女子红了脸,微微垂下眼眸,暗道苏若瑾命好,嫁给了顾成钧。
江柔柔声道:“侯爷对夫人可真好。”
“何以见得?”苏若瑾不解她为何有此说法。
江柔道:“因为侯爷只看到了夫人啊。”
祖父跟她说过,男子的视线若是一直在一个人身上,便是心里有这个人,方才定西侯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家夫人的身上,说明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苏若瑾不知她这个说法从哪来的,但是也被她逗笑了。
射柳很快开始。
一支一支箭羽射出,射中葫芦,鸽子从葫芦里飞出。
嘉丰帝满意地点点头,虽说鸽子飞得不高,但是至少射中了葫芦,说明大晋的武官并非无能。
轮到顾成钧的时候,满场皆静。
众人的视线盯着他手中的弓箭。
顾成钧两腿夹马腹,骏马飞驰而出,手中弯弓举起,只听一声响,箭离弦,呼啸而出,射中葫芦,鸽子瞬间从葫芦里飞出,如鹰般,翱翔上天,飞去远方。
众人无不欢声叫好,顾成钧的鸽子,是迄今为止飞得最高的鸽子,有望夺得头筹。
“好!好!好!”嘉丰帝笑得拍拍手,一连说了几个好,转头对皇后道,“爱妃,朕没说错吧,定西侯定能夺得头筹。”
“是,陛下先见。”皇后笑道,转头看向下方之人,顾成钧可真得皇上青眼,射柳还未结束,便已经断言他夺得头筹,以往其他人夺得头筹,也没见皇上如此高兴。
后来许多人射柳,鸽子都没有顾成钧的飞得高,他自然夺得头筹,获得了奖赏。
射柳结束,众人又呼啦啦去看投壶,击鞠。
嘉丰帝有些乏了,离开阁楼,返回寝宫。
皇后想了想,吩咐宫女几句后,她也离开了阁楼。
顾成钧找到自家人,走到苏若瑾面前,嘴角提起:“如何?这下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