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温柔的看着孟彦非,轻声细语道:“孟将军不必自责,此事陛下自由定夺。”
燕临渊伴着张脸走向燕靖暄,此时的燕靖暄仍旧闭着双目,陈御医见燕临渊前来立即上前行礼,结果话还未曾说完就被燕临渊打断:“暄儿如今怎样了?”
陈御医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禀陛下,暄王如今已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嗯。”燕临渊面无表情的应道。
皇后款款而来,正好听见了这一番话,抿着唇笑道:“此番辛苦陈御医了。”
陈御医摇了摇头:“此番与老臣无关,这都是孟将军的功劳,老臣不过是在一旁帮衬着,又怎担当得起这番殊荣。”
皇后但笑不语,燕临渊闻言眼眸变了变,不过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从察觉他的心思。
“随我去看看暄儿吧。”
燕临渊看着燕靖暄静默不语,双手背在后背不知晓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才传来声音。
“此事彻查。”
燕临渊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不容置否。
就在此时,一旁的宠妃轻掩嘴角满是惊讶的指着燕靖暄的胸口:“陛下,你看那是什么?这胎记好生奇怪。”
燕临渊瞬间被吸引住,顺着她的指尖看向孟彦非,在他胸口处有一个淡淡的印记,在血色下异常妖冶。
皇后见到此印记脸色大变,过了良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这是...玉兰花?”
宠妃倒是有几分疑惑,皱着眉头一脸单纯的看向皇后:“姐姐,你可是看错了?这玉兰花乃是我燕国的禁忌之花,这兴许只是个普通的印记,何必这般大惊小怪,若是触怒圣上就不好了。”
燕临渊听见玉兰花三字轻声呢喃:“玉兰......”
燕靖宸听到玉兰花时,眼底闪现出一抹淡淡笑意,看来这次是要一箭双雕了。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柳絮闻言也跟着念叨,这花不是燕国的禁忌之花?她曾听闻过,似乎叶家的衰落也同这花有关,难道此番是叶家?
柳絮皱着眉头看向一侧的叶浩北,难道是其他人的手段?
他们怕叶府复苏夺了他们手中的权?
柳絮皱着眉头一阵思索,满眼担忧的望着叶浩北,她不希望他有事,更不希望叶府有事。
不止柳絮想到了此时,在座的各位都是些人精儿,自然就想到了最近盛传叶府要崛起,看来有人不想让着叶府死灰复燃啊。
几人欢喜几人愁啊!
就在众人万般思索之际,燕临渊大手一挥:“摆驾回宫”。
云瑟瑟见到柳絮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殷红的唇角勾起抹喜极而泣的笑意:“絮絮,你没事,真好。”
“好了,我很好,你看,完好无缺。”
云瑟瑟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是要深深自责,还好孟彦非找到了你...”
柳絮闻言脸上闪现出几抹焦急之色,急切的拉着云瑟瑟的手腕问道:“你是说孟彦非方才失踪,是去寻我了?”
云瑟瑟点头:“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了良久也未曾等到你,便骑着马进入内围,打算寻找,结果途中遇见了孟彦非,情急之下就将你失踪的事情告知了他。”
“对了,絮絮,你刚才去了何处?可是误入了内围?”
柳絮眼眸沉了沉,低着头回应道:“嗯。”
云瑟瑟闻言有几分高兴:“还好我遇见了孟彦非,他及时找到了你,你若是发生了事端,我...还好还好。”
“一点也不好!”
就在云瑟瑟高兴之际,柳絮突然变了脸色松开她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原来他失踪是因为自己,是她害了他。
她要去见孟彦非,她要去见他。
“絮絮,絮絮,你去哪儿?”
柳絮置若罔闻,一心往前奔跑,她想在见见他。
柳絮跑了良久也未能追上孟彦非他们,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孟彦非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没事就好。”
孟彦非此番护主不力,且此次行刺的刺客是他手底下的人,所以皇上下旨暂时将其扣押,手中的兵权也暂时被夺。
消息传得很快,柳絮还未曾回孟府,孟远和孟夫人等人就知晓了此事。
当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孟府时,一向看重她的孟老爷冷着脸唤她进了书房。
书房内。
柳絮强忍着心中的悔意向孟远行礼,“小絮见过父亲。”
孟远没有回应,径直问道:“此事与你有关?”
柳絮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意:“夫君是为了寻我,才会离开暄王,所以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
过了良久,孟远扬了扬手:“你先下去吧,为父想一人静静。”
柳絮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内室,刚坐下便唤道:“小月,你去让你兄长来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与他。”
江玥闻言立即消失在门外。
整个上京因为此次狩猎,一片低气压。
原本和孟府私交甚好的一些人,渐渐疏远孟府,就怕掺和进此事中。
毕竟孟彦非和孟府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众所周知,他们支持暄王燕靖暄,如今暄王昏迷,孟彦非入狱,不少人开始犹豫动摇,甚至有一些人开始另寻出路,想方设法的攀附宸王燕靖宸。
坊间更是有不少传言,说孟彦非手握大权,恐有叛变之心。
不然手底下的人又怎会刺杀暄王燕靖宸。
这些日子,柳絮让江钰将手底下的情报网都用于查探皇宫内的消息,她现在迫切需要这些讯息。
她想知晓孟彦非有没有事。
她也曾去狱中想要探望,但是圣上有令,不容许任何人探望,她只能悻悻而归。
就在众人议论纷纭之际,暄王醒转过来,圣上更是下旨急召叶府的人进宫。
一时之间,众人毫无头绪,根本摸不清燕临渊此番举动是何意。